“嫂子!”许慎言哪有不明白柳氏的心思,不由眼眶有些湿润,柳氏,明明比她还要小上两岁!
柳氏拍了拍许慎言的手背,微微一笑,挽了许慎言出了门。
到得汝宁公主的别院门前,早已车水马龙,马车拥堵了一路,再难前进半分。柳氏和许慎言唯有下得车来。
这一日,来的多数都是京中权阀勋贵,皇亲国戚,像柳氏这样的寒门清流毕竟是少数。姑嫂二人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姑姑!”将将行到别院门口,便听得一声惊喜的声音,却是顾琬容。一身粉装的顾琬容,数日不见,此时瞧见了许慎言,顿时犹如脱疆的野马,直直地飞扑了过来。
顾珉安跟在后头,无奈地皱皱眉,嚷着让顾琬容注意体统,然而,自己却亦是如妹妹一般嘴角飞扬,双眸放光。
余老夫人只是跟在后头,宠溺的笑。
双方见礼之后,便结伴进了别院。
余至忠虽然如今无官无职,且被勒令无召不得出京。然余至忠为先太子太傅,与汝宁公主向来亲近,之前刚刚返京,汝宁公主便派了管事婆子去看望余老夫人。此次亦在应邀之列。
余至忠因为先太子,子亡女丧,只留下白发二老,若无顾珉安兄妹二人,只怕二人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无。
一行人一进别院,便有汝宁公主的贴身嬷嬷前来迎接,顾珉安被引去前厅,余下许慎言等人由嬷嬷亲自引至花厅。
花厅中,已然坐满了各名门闺秀,世家宗妇,显得泾渭分明,成婚的妇人一簇,未婚的闺阁少女便又是一处。个个珠环玉绕,皆是矜贵雍容。相比之下,许慎言等人便显得素寒了些。不过在座的,都是有些眼色的,瞧着汝宁公主的贴身嬷嬷亲自迎接陪同,显然是主家重视的贵客,等闲也不敢轻瞧了去。虽说有些许人心中鄙夷,但面上却绝不显露分毫来打主人家的脸面。
“公主说了,莫要拘谨了小辈,后边水榭备了茶水点心,姑娘们不想拘在屋中的,尽可前去。”老嬷嬷话音才落,不少闺秀们的眸光便亮了一亮。今儿汝宁公主的花会,大家都心知肚明,说白了,不就为了大将军王的亲事。虽说大将军王不得圣宠,但到底是皇室子弟,且又仅凭自己,屡立军功,还是受不少人家中意的。少不得便有多半的姑娘在长辈的暗示下,相携去了水榭。
余老夫人毕竟早年曾在京中各高门世家走动的,在场多数也都相熟。只是家门巨变,也没有多少心思去应酬旁人,只是引着许慎言等人,认识了几位交情好的。
几经下来,顾琬容便有些坐不住了。
“姑姑,咱们也去外边玩会,好不好?”顾琬容悄悄扯了扯许慎言的衣袖。她自小在乡间自由惯了,实在不习惯这样拘谨的场合。
许慎言这个年纪,与那些将将及笄的少女一起显得太老,与这些世家宗妇一起,却又是未婚,这样的场合,却最是尴尬。想了想,便随了顾琬容的意,也出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