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项辰道:“实乃许大人府中景致太迷人,元喆一时迷了路,是元喆冒昧了!”
一旁的柳氏闻言,莫名的眼皮跳了跳。宅子不过三进,在这京中最是普通不过。住得匆忙,不过是粗粗整理整齐摆了,也不知这大将军王什么眼神,竟然瞧得入迷走岔了路,竟走到许慎言的院落中来了。柳氏回首瞥了一眼许慎言,只见她面带恼色,垂首而立。
“只是元喆夺了许姑娘的心爱之物,惹了许姑娘不快,多有冒犯!”项辰眼中神色略闪,道:“实是元喆太喜欢这个白玉碗了,还望许姑娘相让,改日,元喆另送他物与许姑娘交换补偿可好?”
“殿下言重了!”许慎行瞧着妻子与妹妹的神色都有些古怪,心中也不狐疑万分,却不好当面撒撸开来,当下打了个哈哈,道:“殿下喜欢就好!下官在前院略备薄酒,还请殿下移驾,今日,不醉无归!”
“好,今日就与谨之不醉无归!”项辰高喝一声,抱着白玉碗,率先踏步离去。许慎行来不及与妹妹多说,只好给妻子打了个眼色,自己匆匆跟上了项辰。
直到瞧不见项辰的踪影,许慎言才松了一口气,拉了柳氏,道:“嫂子,他怎么会上我们家来?”
还莫名其妙地迷路到后院来,许府就这么屁点大的地方,他堂堂大将军王能迷路?
“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柳氏担忧地将许慎言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许慎言想起刚才之事,又觉得耳垂一阵阵酥麻,她红了红脸,轻轻摇了摇头。
柳氏这才真正松了口气。若许慎言有个好歹,只怕许慎行能找孝王拼命。许慎行不过是个小小翰林,项辰再不得圣宠,那也是天子长孙,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你哥哥下衙回来,半道遇到了孝王。孝王殿下听说咱们家在京中置了宅子,非要来道贺一番。因之前在汝宁公主那,好歹他也曾对我们施过援手,我们总不能忘恩不报,你哥哥无法,只好将人领了回来。”柳氏拉了许慎言的手,进了许慎言的房间,道:“也是我疏忽,急着找你哥哥商量给秀王回礼的事,将你哥哥叫了过来。那孝王说在花园随便走走,谁也没料到,他居然走到你这边来了!”
“嫂子,你别这么说,此事如何能怪你?”许慎言瞧着柳氏一脸自责,忙道:“那孝王本就是个不好相与之人,不就是瞧上个白玉碗,竟然能闯到后院来索取!不过也好,这本是他叔王的东西,都是姓项的,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柳氏听着许慎言这强词夺理的安慰,不由也轻笑出声,将满腹的忧愁略略冲淡了些。“你没事就好,那些旁的是,有你哥哥和我,你先梳洗,一会我让人将晚膳送过来。”
虽然许慎言说无事,但她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当中定然另有蹊跷。秀王前脚将白玉瓷碗到过来,后脚孝王就来抱走了。倘若说,秀王送礼,如马嬷嬷所说是瞧上了许慎言,那这位将碗拿走是几个意思?是不想成就秀王和许慎言的好事?难道说这位也瞧上了她家小姑子?难道说,这秀王孝王都好这副模样的人儿?
不对不对,定然还有别的原因!
柳氏不着痕迹地将许慎言又打量了一番。虽然早过了双十年华,却比一般的闺阁女子多了几分沉稳成熟,别有一番成熟的妩媚,且五官端正,倒也算得是个清秀佳人,但离顶级美人,还是差得远。
“你先歇着,我去前院照看一下,别待慢了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