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言自觉地坐在原地,安安静静地不发一言,她只想着宴会快些结束,能让项辰带她去见裘老五。
汝宁公主见许慎言识趣,心中稍霁。
岂料顾琬容跑到一半,却又折了回来,磨着许慎言一起去赏菊。
许慎言这一日脑子里装的全是裘老五的下落,哪有心思去附庸风雅。“容儿乖,姑姑就不去了。”
“可是容儿一个人无趣的紧,那些漂亮姐姐说的,容儿又不会!”顾琬容嘟着嘴。
许慎言只觉得愧疚难安,勉强笑道:“要不,你去找小白姐姐?”
园中男女已经开始了斗诗会,输的人可是要罚酒的,白兹更是不敢擅离半步,生怕一个没注意,项辰就让人给灌了酒。此时正跟在项辰身边。
顾琬容瞧了瞧白兹,想到白兹刚才教她骑马,顿时觉得与白兹一起也不错。当下就点点头,乐滋滋的就去了。
许慎言低声朝余老夫人致歉。长兴顾家,本是有名的江南世家,倘若顾家不遭难,顾琬容如今定然也是个低仪态端方的世家闺秀。
好在余老夫人也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虽然为顾琬容的跳脱感到头疼不已,然而一想到,当年的许慎言自己就是个孩子,一个孩子,拖着两个更小的孩子,逃出生天,还能将两个孩子抚养成人,本就是极为不易的。
更何况除去顾琬容缺了些大家小姐的风范,许慎言将顾珉安却是教的极好,行事待物,进退有度,日后,定然是个能支应门庭的。只要顾珉安能支应门庭,顾琬容一个女孩子,往后只要寻得一位好夫婿,有顾珉安在,只要顾琬容不是个笨的,过过日子却也是不难的。
如此一想,余老夫人反过来安慰了许慎言几句。
“正是,容儿年纪尚小,又从小长在乡间,性子跳脱些,也是难免的。”汝宁公主对顾琬容偏爱,难免就要出口偏帮,道:“大不了,改日,我去要个教养嬷嬷过来给容儿,保管在及笄之前给您教出一个大家闺秀来。”
余老夫人急忙谢恩。
“有公主殿下您这句话,老身的心病便去了大半。”余老夫人道:“只盼着到时候容儿能好好学!”
“老夫人且宽心,容儿虽说有些跳脱,可学东西却是极快的。”许慎言急忙为顾琬容说好话,道:“之前,白姑娘不过带了她两圈,她居然就能自己跑马了,可把我吓得不轻。”
刚才顾琬容随白兹去看胭脂马的事情,大家是知道的,可是顾琬容自己骑马,众人却是不知。汝宁公主也是惊了一惊,愣怔良久,才道:“都说外甥像舅,不愧是钰清的外甥女,这是余家后继有人啊!”
众人不由跟着称赞。
余老夫人想起儿子,不由两眼湿润。
儿子早逝,余家香火断了传承,听了汝宁公主这一句,余老夫人的心思渐渐活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