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证得张冲死于内伤,便让李通着人写成条陈,交汇大理寺。
回到府中,陆川等人便马不停蹄地忙开了。
三日后,京中便出了大事,秀王殿下在寻着了逃亡的贤王门客裘老五,裘老五出庭作证,证明谋害张冲的另有其人。廷尉府的尸检条陈亦证实张冲死于内力碎了经脉而不是中毒,李二娃无罪释放。
因此前贤王死死咬定李二娃便是杀人凶手,定要将李二娃问斩,如今案情水落石出,贤王便有了污陷之嫌,言官的奏折如雪片般飞向了康平帝的案头。
突然又冒出了传言,张冲与外贼勾结,走私铁器出关,有叛国之嫌,所有矛头直接贤王,贤王名声大跌。康平帝震怒。
“你自己瞧瞧,你自己瞧瞧?”康平帝将案头的奏折狠狠地砸向贤王。
贤王痛哭流涕,道:“父皇,儿臣冤枉!”
“冤枉,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谁敢冤枉了你?”康平帝气得胡子直打颤,骂道:“他们怎么不冤枉敬王,怎么不冤枉秀王,却独独冤枉了你?那张冲明明死于内伤,你为何死死咬定是李二娃毒杀的张冲?你改说你心里没鬼?”
“父皇,儿臣是真的不知情啊!张冲死时并无异样,唯有桌上点心中查处有毒,那点心出自李家,儿臣便以为,儿臣便以为……”
“你便以为,你便以为如何?”康平帝怒道:“你以为,你指使张冲走私铁器,事败后杀人灭口,便可以安然无忧?”
贤王的脸色更加的惨白,连道:“父皇明鉴,儿臣纵使再笨拙无用,也是楚朝子民,如何会去走私铁器?”
“那你派那张冲去那越州做甚?”
“那张冲本就是儿臣从民间寻来的武林高手,虽说归了儿臣门下,一年却有半年在江湖行走,儿臣也不好总将人拘在府里。他在外面做些什么儿臣却是不知道的啊!”
“你不知道?”康平帝冷笑道。
“儿臣是真的不知,儿臣发誓。”贤王赌誓道:“儿臣只是心疼痛失一位高手,心中悲愤,一时偏激,才差点酿成了冤案,定然是有人趁机陷害儿臣,望父王明查!”
“即使你说的是真的,然则你识人不清,辩事不明总是跑不了的,自今日起,你交出手中一切事物,在府里给我好好思过,没朕的旨意不得出府!”康平帝恨恨道。
贤王大喜,忙磕头谢恩:“谢父皇,儿臣遵旨!”
贤王识人不清的消息传到秀王耳中,秀王把玩了十年的一个碧玉珠摔成了碎片。
消息传到敬王耳中,敬王不过微微一笑,转身又捣鼓他的金石书画去了,明郡王摇摇头,出门去了士林学子的诗会。
消息传到项辰耳中,项辰冷冷一笑,道:“通敌叛国之罪的处罚不过是闭门思过,皇爷爷真真是圣贤明君!父王,你在天之灵可觉得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