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七叔还没来,沈小六倒来了。
沈小六冲进严明的小诊所,也不管里面有人没人,就指着严明,恶狠狠地说:“严明,你别得意的太早了。”
严明看着沈小六,毫不畏怯地瞪回去,“沈小六,话不能乱说。什么叫我得意?”
“哼,当初我管理那块药田的时候,地里的药草为什么蔫的蔫烂的烂?”
“我怎么知道,我种得好好的药田,到了你手里就变了样。”
“你要说你没搞鬼,我才不信。现在你又要教别人种草药,你是存心跟我作对啊!”
“哈哈哈,沈小六,自己无能就不要怪在别人身上。推卸责任这种事,也只你有会干吧,还干得这么理直气壮。至于教别人种草药这事,我愿意,你管得着么?怎么是跟你作对呢?你又不种草药。”
沈小六气得眼睛都红了,愤怒地看着严明,“我都种不成,别人也别想种。哼,想越过我在我眼皮子低下发财,做梦!”
“哈哈哈……沈小六,你以为你是谁。就连你爹沈村长也管不着村民们种什么,你能管得着?这村里除了你能发财,别人就别想过好日子了?”
诊所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正被严明按着捶捶拍拍,另一个坐在旁边等着,都是外村人,不认得沈小六。听了这话,也忍不住跟着附和,“就是,谁有本事谁发财,还有不准人过好日子的?这人心肠怎么这么坏。”
沈小六看竟然有人帮严明,气得身子都发抖了,转手指着那两个人,“你们是哪儿来的混蛋,我让你们说话了么。”又指着严明,“你给我等着!”转身一脚蹬倒一把放在门边的条凳,气乎乎地走了。
那两个外村人跟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沈小六走掉了,互相看了看,又看着严明说,“这人神经病吧!”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是脑子不太正常,时不时的就要发作一下。”严明苦笑着应付了一句,心里却在担心这个沈小六又想出什么妖蛾子。
下午七叔带来了好消息,“小明啊,我在村儿里问了一下,愿意跟你种草药的,有七家。大家能拿出来的地,倒也不多,只有五十来亩。”
“地不算多,大家先学着。收益好了,自然会有人加入进来。”
“是啊是啊,小明,那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跟大家说说,怎么种,啥时候开始?这种庄稼的地,改种草药,要不要调理一下什么的。”
“就晚上吧,人不多,就来我的诊所吧,八九个人,还能坐得下。”
“行,那我回去通知大家。晚饭后,就到你这儿来。”七叔答应着,又匆匆忙忙地准备走。
严明急忙拉住他,把沈小六来闹事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说出自己的担心,“七叔,沈小六向来做事不管不顾的,虽然他老子被免了村长职务,他们家在村里的余威还在。万一沈小六真的闹起来,把人都闹得不敢种草药了,怎么办?”
七叔想了一会儿,说:“不用担心这个,别说沈小六他爹现在不是村长了,就算他还是村长,沈小六也不敢这么闹。你忘啦,上次那个县里来的陈局长,他可是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村长没把这件事干起来,那都是失职。只要他沈小六敢闹,咱们就把事情捅到县里去。到时候,倒霉的可不仅沈村长了,沈小六可保管有人收拾他。”
严明点点头,果真,自己没想到这个。放心地让七叔去了。
晚上,人陆陆续续的来了,最后来的可不止七八个,而是有十来个。板凳不够,有几个人就站着。
严明就跟大家说说咱们这儿能种哪些草药,可以通过哪些途径得到草药的种子或幼苗,什么时候种哪些草药等等。大家都用心的记了。
最后,严明能说的说完了,大家还七嘴八舌的问了一些问题。有的是跟种草药有关的,有的纯粹是好奇严明上次出远门的细节。
严明挑着回答了,约好年后开春时节,会提醒大家该怎么做。见时候不早,就送大家出门各回各家了。
人都走了,严明洗漱完躺在床上,心情很放松。他从小失去父母,在这小河村吃百家饭活下来,后来被师父收养,教了他针灸按摩这一谋生技能,他对身边的人都是满怀感激的,更是把小河村当成家。
虽然村长一家子实在寒了他的心,但是对村民们,严明还是希望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的。所以,当初白战天提出让他给他女儿治病时,严明会把建设小河村当作交换条件。
如今,白战天那边没了消息,先前的打算只能先放在一边。自己种植草药的能力能拿出来带着大家先增加一点收入,虽然不至于让村里人的生活发生大的改变,能好一点也是好的。
而且,村长他们现在也倒了霉,县里对想办法让大家富裕起来这一精神也成为大家的共识。所以,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人来为难他,他的能力又可以发挥作用了。
至于村民们种出来的草药药效问题,严明想到的解决办法是:到时候不管是买种子还是买幼苗,严明都要以质量把关的名义,让这些种子幼苗从他手里过一遍,这样,他就有机会给这些种子幼苗加持能量,增强它们的药效。虽然不及自己地里种出来的效果好,但比起外面卖的普通草药,效果也要好很多了,不怕不好销。
一切事情打算好,严明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