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我没记错,严明今年满十八啦,夏天过的生日。”七婶快人快语,利落的说。
在场有的人松了口气,有的人却提起了心。
有人就说,“严明不是还治死过人嘛,犯过这样的错误,怎么能当村长呢?”
“严明从十二岁就能单独给人扎针看病,到十八岁这六年里,他给人治出问题过么?那次治疗事故,严明当时就说有人搞鬼,可惜没把搞鬼的人揪出来。不过我相信严明的医术,绝不会是他医术不行。”七婶这么一说,就有好几个人跟着点头。
“再说了,严明给大家治了这么多年的病,你看他的诊所,每天都是人来人往,连镇上、城里的人都来找他看病。可是你看他的诊所,跟十多年前一样,也没见添置什么东西。在座的各位,找严明看过病的得有不少吧,严明帮你们看病,收多少钱大家自己明白。这说明什么?说明严明心善啊。他给人治病不是为了赚钱,就是为了帮助大家嘛。”七婶跟大家讲道理,她要把严明的好都让大家听听明白。
“还有上次,那个白老板找严明给他女儿治病,严明没问人家要钱,而是让人家来建设咱们小河村,作为交换条件。虽然这件事现在搁下了,但毕竟是严明的一片心啊。”
“严明自己种的那片药田,外面的人都来高价买他的草药。现在严明还愿意把他的技术教给大家伙,有财大家一起发,有利大家一起分。这样的人不让他当村长,还有谁有资格当村长?”说话的是一个刚参加严明种药小队的人之一。
大家七嘴八舌的,都说着严明的好。
这时,有一个声音说:“严明虽然不错,但他的学历不高。我这里还有一个候选人,大家看看怎么样?”
“谁啊?”
“沈腾。”
“谁?”大家一时没想起来,村子里谁叫沈腾?
“沈小六!沈村长的儿子。”
哦,他啊。沈小六就沈小六,说什么沈腾!
“沈小六学历也不高呀,不就初中毕业嘛。”
“可是严明连初中都没毕业嘛。”
“当村长也不是比学历的。要比学历,咱们村李瘸子的儿子,人家还高中毕业呢,干脆请他回来当村长得了。”李瘸子的儿子高中毕业后,去城里学修摩托车,现在已经在县城自己开了一家摩托车维修铺,听说生意做得蛮不错的。
“人家开着好好的修车铺,当什么村长呀,别扯那些没用的。”
“那行,那就还说严明跟沈小六。沈村长是因为犯错误,被革了职的,他的儿子沈小六,能当村长候选人吗?”有人谨慎地说。
“沈村长是沈村长,沈腾是沈腾,这是两码事。我们看问题要分开看嘛,不能说老子犯过错误,儿子就一定不行。而且,沈村长担任咱们村村长一职这么多年,还是作了一些工作的。沈腾耳濡目染,对于怎么当村长,应该比别人更有经验。”
“是谁刚才还说,沈小六耳濡目染,当村长比别人有经验的?他要从他爹那里学到过什么经验,也就是怎么哄好上面来的领导,怎么整治村里人那一套吧!”屋子里发出一阵哄笑声。
“沈小六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有几次都把严明打得半死。这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啊,这样的人,怎么能当村长?”七婶不满得说。
“那……那不是因为严明看上他姐了嘛,沈小六替他姐出气呢。”那人一急,忘了拽沈小六的大名了。
“奥,替他姐出气就能把人打个半死,万一他哪天又对谁不高兴了,再把人打个半死,那还得了?”有人在一群人背后嘀咕着,不过这嘀咕声可不小,大家都听见了。
“不会的不会的。”先前提名沈腾的那人说,但是换来的只是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又一个人说,“听说前几天沈小六还跑到严明那儿,威胁过严明,就因为严明把种草药的技术,教给了其他人这事儿。”
“真的?还有这事儿?”
“是邻村张三他老舅,说是一到冬天骨头酸,那天特地来找严明看看的。结果一个矮矮胖胖的年轻人冲到严明的诊所,把严明骂了一顿,听说嚣张得不得了。后来跟咱们村的老夏的一说,就知道那个人一定是沈小六,除了他,咱村就没有那么混账的年轻人。”
众人一片唏嘘。
第二天,村长候选人名单就写成大海报,在村委会和村头村尾人流量比较大的几个地方,张贴了出来,供大家参观了解。
这就等于是公示,公示期间,有人对候选人参选资格有异议的,可以及时提出来,免得到最后村长选出来了,又发现有问题,那就闹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