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饶了我吧,严医生,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你饶了我吧!”周师傅嗓子大约是受了伤了,此时变得暗哑,过度的疼痛之后肌肉放松,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向严明告饶。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饶了你。”严明冷冷的说。
“我说我说。”周师傅连连点头,“是白四爷让我干的。他问我,白小姐和你都喜欢吃什么菜,我告诉他你给白小姐开的菜单里,这段时间常吃水煮白菜。他就给了我一瓶药水,让我买来白菜,就把药水都洒在上面。是保鲜的,一次多买几棵,就不用天天来买了。”
“哼,你没说实话。”严明手指又戳向周师傅的胁下,这次疼痛比上次来得更猛烈,因为身体已经对这个动作有了记忆,会作出更激烈的反应。
周师傅嘴巴一张,无声的抽了口气,都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人已经晕过去了。严明闻到一股恶臭,这个怂包,连这点痛都受不了,竟然失禁了。
严明屏住呼吸,接了一杯凉水泼在周师傅脸上,强迫他清醒过来,忍受那种痛苦。
周师傅被自己的臭气熏着,被疼痛折磨着,点头不迭,“我说我说,我都说,严医生,我都说啊。”
原来,周师傅有个儿子,叫周小斌,从小到大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一路认真学习,顺利地考上了大学。谁知进了大学没多久,竟然染上的赌博,一输再输。把自己的生活费、学费输光了,实在没办法,竟然去偷同学的钱。被学校查实后开除了学籍。
这孩子到此仍然不停手,继续把日子耗在赌桌上,妄图时来运转,把失去的钱赢回来,把失去的生活的希望,赢回来。谁知仍然是一路输下去,欠了几百万的债,被债主绑了去,拿儿子的性命威胁周师傅,一周内还钱,否则就把他儿子“身上的零件一块一块寄给你。”
周师傅所有的积蓄也不够个零头啊,他正想着,要不要去求白战天先把他儿子的命保住,不料白启德因为一次“偶遇”,让周师傅看到了希望。
白启德给周师傅开出的条件是,他替他还钱,他儿子从此就跟在白启德身边。以后周师傅每周三次定时汇报白战天家的情况,事无巨细。服务期满五年,就把他儿子还给他。
周师傅想得很简单,他想,人家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把儿子拿去当人质,也是应该的。儿子跟在他身边,还能学点东西。周师傅就答应了这个条件,利用每次出去采买的机会,电话汇报白战天家的情况。
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一个问题:向来听话的孩子,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赌徒?
那天对方听说白战天不在家,就让周师傅去宁市面谈一次。打听了白小染和严明的饮食习惯后,出了这么个主意。
周师傅一开始还惴惴不安,不知道那药水里有什么。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儿子还在人家身边,如果自己做不到,儿子那边就可能出问题。
没想到,这事会被保姆问出来。周师傅担心是保姆发觉了什么,失控之下就扼住了保姆的脖子。直到此时,周师傅都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他只是本能的想要保姆闭嘴。
毕竟,他为白战天服务了这么多年,白战天待他不薄,他却把白战天家的消息出卖给白战天的对手,这叫背叛,是可耻的,他知道。
事情弄清楚就好办了,严明放开周师傅。“白启德不是在外地的分公司吗,怎么会在宁市?”
“白家每年清明,外地的子孙都要回到宁市祭祖。”
是的,清明快到了,所以那些人都会陆续地回来。
“自己爬起来把这里收拾好,然后消失。”严明冰冷的目光又让周师傅打了个颤,不由得点点头。
这个人虽然事出无奈,但毕竟是背叛了他的老板,可恨。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严明就没再管他,扬长而去。
回到白小染的房间,白小染仍然沉睡着。严明脱了衣服,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让自己身上的温度回暖一会,再放松肌肉,才躺回到白小染身边。他不想让自己身上的紧张与凛冽的气息惊扰到白小染。
早晨的鸟鸣吵醒严明的时候,白小染窝在他怀里睡得正香。严明抱着白小染,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厨房里有声响,是平日里保姆在里面忙碌时发出的,那些轻微的声响是准备早饭的声音。
严明微微笑了,那个老东西,还有点自觉性。不过,采买师傅没有了,不知道保姆今天会给他们准备什么早饭。
严明想着这无关紧要的心思,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窗外已经日光大盛,白小染正用手指描画他的眉毛。
严明伸手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哎,这几天我都不能按时上班了。”
“你不按时上班,也能把小河村管理得很好。”白小染亲亲严明的鼻子,又亲亲他的耳朵。严明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这么有精神,嗯?”
白小染轻轻笑起来,笑得浑身颤抖起来,把严明的心思全撩动起来。心想,反正已经晚了,那就再晚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