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成到了七重战台处,见到了邢菲。
七重战台的附近较为冷清,才有三四百人,在各做各事。
战台上没有武者比试,在偌大高台坐席上,仅有一人。
那是位极美的女子,着一袭素雅的白裙,身姿曼妙近乎完美。
她静坐于一处坐席,素手捧着一面冰质小镜。她美眸低垂,不闻外事,在静静的观看。
如一朵水莲,在安静孑然的绽放。
她正是已有了七重修为的邢菲,时至傍晚,她仍在坐席处未去离开。
这十余日,她始终如此,每日直到入夜她才会离开。清晨时,又会赶来。
如此奇怪的行为,引得太多人不解。
战台附近几百位武者,几乎都是男子。有的是门派弟子,有的是散休,看似在各自闲聊,实则他们的真实目的,几百人全心知肚明,是为了邢菲。如此佳人,何人不想掳其芳心、一亲芳泽。
骆成到了七重战台的附近,自然发现了独坐于高台坐席的邢菲。
他的神色,隐有变化。
在神魔殿一事的传言中,说是骆成、四十八位七重八重的弟子,十一位神通境武者全部殒命。如果骆成身为局外人,他也会认为自己死了。毕竟,神通境武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遑论一个小小的骆成。
或许,邢菲也会如此认为。
骆成以目光注视了邢菲好一会,坐席台上的邢菲却始终未撩起眼帘。
这些日来,此类的目光邢菲察觉到太多了,她懒得予以理会。
“算了,过些时日,必然会再见面。”骆成咂咂嘴,转身离开了。
虽说骆成已死的传言,得到普遍认可,包括武炼门等十一个门派在内。旁人通过招式气息等,辨认出他的可能太小。但骆成很难从头到尾的遮掩下去,他只要去转为青袍状态,八成就会被认出。并且,他也不打算一直隐姓埋名下去,此时此刻易容换名,仅是求个清静。
“如果丹夏来了,哦,知道该怎么找你了……”
骆成暗下一笑,心中有了头绪。
一路边走边看,他回到了用于散修武者初选的八重战台。
散休竞选会日夜不停的进行,刻下已入夜,战台上仍在不间断的比试,围观者倒少了许多。
骆成抱着肩膀,大马金刀的一立,随意观战着,等待上场的机会。
关于能否通过初选,获得正式参会的资格名额,他没有丝毫的担心。
他在六重后期时,已开始对抗八重武者,甚至同时面对南宫啸风五人的围剿袭杀,最终他活了下来。
时下,他有了八重的修为。纵然不曾与神通境武者正面抗衡过,却曾夹杂在南宫正风等十一位神通境武者之间,挣扎求活。此番经历,让骆成对自身的实力,有着较为准确的估计,他的目标不在初选,在绝武神塔。
不过,单就八重的修为来讲,战台上武者可谓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地品武意、地品武象,一点不罕见。
尤其是年岁大些的武者,其武技掌握或未达到融会贯通,但运用起来,皆是杀招,毫不见拖泥带水。
很快,战台比试中的两位武者,一位被击出了战台,胜负已分。
获胜的武者刚离开去登录姓名,便有一位武者跳上了战台。
此武者身形偏于富态,中年男子模样,留着八字胡,
“毕元水,八重前期。”他笑着自报姓名与修为。
散休的选拔因人数太多,不做前中后三期细分,八重战台的比试,八重武者皆可战。
毕元水摸了摸一瞥的八字胡,不等其他武者上台,他笑呵呵的说道:“诸位,给本人些薄面,八重中后期就甭上来了。胜之不武,输之可笑,何必啊。”
“机会多的是,各位何必争抢这一回,难道只敢对付八重前期?”
“哪位八重前期,若是不服气,大可以上来一战。”
此番话一出,一时间愣没人登台。
情况多少正如毕元水所说,只是从他口中说出,言语颇显刺耳。
见众武者的迟疑模样,毕元水微微一笑,立马趁热打铁。
他在登上战台之前,已经观察周围武者半日有余,谁强孰弱,有了大概判别。
只见他手指一抬,直接指向了骆成。
在毕元水看来,附近的八重武者中,当属骆成的气息最弱。
气息飘忽不定,显然是因重伤修为跌落,未能完全恢复。
是个软柿子,可以拿捏。
“你,傻大个,上来。”毕元水的手指点了点骆成,他叫嚣道。
“我?”骆成一脸古怪的问道。
他正等看热闹,哪想到被点了名。
况且他的真实体魄谈不上高大魁梧,此时被人叫做傻大个,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就是你,你的实力似乎很强啊。隐匿了修为,别藏头露尾的,爷最看不惯。敢不敢上来一战,本人来试试你有几斤几两。”毕元水不顾旁人的眼光,煞有介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