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除掉一个弟子，为什么要她动手？宗门里随便挑一个年龄稍长的弟子出来，都可以轻易灭杀宁天启，更别说那么多长老执事等。

再说，宗门为什么还要除掉宁天启？他拥有入化境器魂，实力比辰空还强，宗门应该为得到这种弟子而高兴才对。

不光是方念雯疑惑，殿中的其余高层也同样满腹疑惑。

待方念雯离开之后，下首那名经常提问的中年人又问道：“师尊，您想让方念雯除掉宁天启？”

“嗯。”荆副宫主又恢复了淡然如水的神态。

“可是，为什么要除掉他？而且还是让方念雯动手？”

“呵呵！此子并非是纯粹的金族血脉，很可能是金族与人族的混交产物。而且，本座不信任他，凭直觉，他是个无法掌控的人。

“而且，此子就是个祸害，随时都有可能会将修罗引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杀掉他？”

“呵呵！这就是本座让你陪在左右多学点东西的原因。你想想看，如果本座直接下令杀了他的话，修罗找来的时候，谁来抵挡？”

“哦！”那中年人恍然大悟，“弟子明白了，如果他死在圣门里，那里是王城的地盘，加上大事起时谁也无瑕理会区区一个宁天启，到时候修罗真要怪罪起来的话，就只能找王城的麻烦。”

“嗯！”荆副宫主满意地点点头，“非但如此，混天锁在那时也会莫名其妙地失踪，最后……”

方念雯是个既美丽又聪明的女人，她选择了听从宗门的安排，来到了宁天启所在的悬崖上。

看到她突然出现，一如之前的低眉顺眼，仍然带着深深的畏惧，但是美丽的面孔却勉强露出带着冷漠的笑容，嘘寒问暖地关心习不习惯宝云山之类的话题，宁天启心里不由地升起了警觉。

方念雯真的很漂亮，精致迷人的脸蛋自不用说，还具备了慕清云那种高贵冷傲，蓝菲儿的温婉可人，甚至还有柳茹那种秀慧其中的气质。

如果换做其他人，或许会感到受宠若惊，甚至心花怒放丧失理智，能获得云清宫美貌智慧修为集于一身的天之骄女的青睐，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宁天启偏偏不是那种人，美丽的女子他见过多了，明帝就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美得让他不敢直视，而且，他偏偏对藏在美丽背后的杀机尤其敏感。

他不相信方念雯会平白无故对他示好，甚至对他动心，他那冷冷一瞥释放的威压，只是让她感到巨大的压力而已，他的眼睛没有那种一眼虏获芳心的能力。

但他没有道破，反倒装作受宠若惊的模样，不停询问着宝云山的规矩、地形等，还不时两眼迷情地望着方念雯，反倒是将方念雯望着脸颊绯红。

甚至，夜幕降临的时候，宁天启还是找了许多话题扯住方念雯，不让她离开。

披着暮色，在奇花异草的芳香中，坐在悬崖的平台上，两人渐渐地从宝云山一直聊到东葫之地，聊到宁天启拒绝花彤，斩杀岐阳、项飞，洗劫嘉田矿场等等。

不知不觉，方念雯的绯红退去，脸上那勉强又冷漠的笑容不见了，也不再一副谨慎畏惧的模样，秋水般的眼睛终于露出了好奇的亮光，不时还发出咯咯的清灵笑声。

孤男寡女，相处花丛，就着暮色更是撩人，若不是时刻警惕着如影随形的杀机的话，宁天启或许真的会陷入迷情意乱当中。

直到空离风回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方念雯才惊觉自己入戏太深，急忙告辞匆匆离去。

“你……杀了她的老相好，为的就是要把她弄到手？”空离风呆呆地瞪着眼珠问道。

“嗯。”宁天启点点头，闭上眼，深深地吸着身旁鲜花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