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就是个刽子手,还好意思提起李队长。”不说李队长还好,一说起来,李启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愤愤不平的说道:“水波城一个月前出现了几起恶性伤人事件,尸体全部都是干尸状,死状狰狞,当时左丘家全部前往炎陵参加春季狩猎,水波城除了左丘爷爷就是我们李家独大,因此这件事让我爷爷整日整夜的睡不好觉。后来抓住一个当街行凶的,正是一个身份普通的辅兵,线索到这里戛然而止,爷爷无奈之下,只好给左丘爷爷去了一封信,然后封锁全部主干道,确保不会有任何一个辅兵混进来,以作缓兵之计。”
李启的话让叶空顿时了然,干尸状的死法,除了宿毒,没有别的,叶空沉吟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所以你为什么要追着我们不放?我可是叶家的独苗!”
“最一开始,我和李队长的任务是深入林间,扫荡漏网之鱼,不让一个辅兵过去,最一开始谁知道你是叶家的人,还以为是一个辅兵小队。”李启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鬼知道你们是叶家的,只是后来你们自报身份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你们叶家的老二,听说当年也是这么死的,所以你这么急匆匆的赶过来的目的我想当然的就把这件事和你们叶家联系在了一起。”
李启的话让叶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刘忠恨恨的说道:“放肆,少主就是真的和此事有关系,也应当是前去水波城缉凶,岂能是与这些败类混为一谈?”
李启仰头望天,并不理睬,只是没好气的说道:“谁知到他是不是你们家族倾轧之后的牺牲品。”
“你!”刘忠大怒,这小子如此诋毁叶家,让刘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抬手就要揍这个家伙,却被叶空拦住了去路,叶空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启,一字一顿的问道:“所以,你现在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我们的目的,我若要前往水波城,可有问题?”
“有!”李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你凭什么证明你和那个辅兵没关系?”
“就凭我的大哥身中宿毒,远遁山林,就凭我的二哥惨死于血神宗之手,就凭我叶家只剩下我一根独苗,今天爷家所遭受的一切,你以为不会发生在你们李家身上吗?光抓着辅兵一条线索有什么用?只要他们愿意,他甚至可以驱使平民白丁,商贾农户,都身中宿毒,到时候你们李家怎么办?把所有人都关在城外?”
叶空的话隐隐有些狰狞,连日来的惨案一遍又一遍的在他的头脑之中闪回,叶杨淌着涎水,狰狞的模样,以及二哥佝偻着身子,惨死的样子,包括自己生死未卜的父亲,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和这个该死的血神宗串联在了一起,让叶空如何不怒,如何不恼?
“不,不会吧?左丘爷爷已经赶回去了,这一次一定会把那个幕后黑手绳之以法的,尼恩只需要再忍几天,等到爷爷那边戒严解除的手谕下来,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人拦你去水波城了。”李启说穿了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虽然多年富贵熏陶出了一些仪态,但是在叶空狰狞可怖的面容下还是难以招架的打了一个寒颤,修为不如叶空,气魄胆识也不如叶空,倒是难为他在叶空的滔滔怒火下坚持这么久了。
“啪!”
一封拆开了火漆的信丢在了李启的面前,叶空怒气冲冲的说道:“自己看!”
李启茫然的点了点头,直到叶空转过头去,才伸出手来抓住那封信,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完了?”听到身后久无声息,叶空忍不住出声问道。
“恩。”李启木木的回答道:“这是我爷爷写给左丘爷爷的信,怎么会在你这里?”
“说到血神宗,我对他们的了解,绝对比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多,因为你们谁也不知道中了宿毒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你们根本就无从分辨。”叶空恨恨的拿手戳着李启的脑门,直到秦萱儿把他拉开,才愤懑难平的说道:“你们现在把我拦在这里,城里的人就多一分灾难,而一旦再次出现血神宗伤人事件,你们就只会更加严厉的搜寻,这根本就屁用不顶。”
“可是,可是我爷爷说……”李启哭丧着脸,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一件事,一件很严重的,关乎全族老少的事情。
此时的动静早已经惊动门外的李家侍卫,众人挑开门帘,就看见“李乾坤”揪着李启的脖领子大声的呵斥,大惊失色之下,众人呛啷一声拔出武器,一名行长挤出人群,怒斥道:“李乾坤,你要干嘛,造反么?还不赶紧放下启少爷!”
叶空扭过头来,厌恶的甩了甩头,秦萱儿乖巧的解除了幻术,无数的迷迭碟纷纷扬扬的消失在秦萱儿的袖口,做完这一切的叶空,这才没好气的说道:“看清楚了再说话。”
“这?”行长微微一怔,原本熟悉的面孔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俊朗小生,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愣怔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高声地问道:“放肆,李乾坤呢?你们又是何人?”
“武行长,宽心宽心,不必那么紧张,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炎陵叶家的本家弟子,叶空。”
李启从叶空的手里挣脱开来,松了松衣领,赶紧出言解释道,他怕自己再多迟疑一会,这屋子里又得躺上一地尸体,那个时候自己家可就损失惨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