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扶的主要目的是要探得公车阳的真实意图,并非只在他们关于虚无和江东的情况上,也就没有在意另外俩人是否到来。公车阳在很不满意四个无能的手下;外面的姬扶和牛二,却在等候公车阳对整个事件的态度。
姬扶为了不引起起公车阳的怀疑,在韩婴屈和东关雄休息后,没有进入公车阳房间,而是选择在离他不远的一处地方休息。但俩人不敢深睡,恐公车阳离去。如果公车阳一旦连夜离开,再找就困难了。
好在姬扶功夫深厚,别说一夜不睡不眠,就是十天半月也无妨。他让牛二放心睡后,便静心地想着接下来的事。他想,在公车阳离开前,一定要与他好好谈谈,自己不能白跑一趟孤山,既要对姬发有所交待,也要对三青上人等众仙的愿望有所回应,让三青上人与他所下的五子棋有所移动……
公车阳的狠心只能针对身边的东关雄和韩婴屈了,而成子阳和封阳雨已无法听到他说什么,也无法看到他的脸色。公车阳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今后的打算,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辰时三刻,太阳老高了,可破败的茅屋里尚无任何声响。公车阳还在梦乡,做着他在王宫里当上了将军,而且在纣王的授意下,挥师西进,大仇得报的春秋大梦;韩婴屈因为无功而返,在梦中接受师父的责罚;东关雄本性难改,所做的梦自然是左拥右抱的“美梦”了。
茅屋里一片死寂,姬扶不知何故,趋前一看,三人在梦中笑的笑、哭的哭,姬扶觉得莫名其妙。因公车阳单处一室,姬扶便来到了他的房间。别看公车阳梦中得意,对别人的“入侵”却非常敏感,立马朝刚入房的姬扶发出强有力的一掌。姬扶是使掌行家,没有避开,而是用了柔骨棉花掌相接,公车阳的掌力如泥牛入海。
对公车阳击来的一掌,并非姬扶避无可避,而是有意试试公车阳的功力,没料到掌力竟如此强悍,虽然化解了这猛烈一击,但姬扶已是气血上涌,差点吐血。公车阳亦是大惑不解,不相信自己刚劲一掌竟如此不济,有谁有如此本领能化解于无形?公车阳从床上弹跳起来,原以为对方一定是个年龄在他之上、道行修炼很深的人;一看眼前之人,竟是在此相识的上次那位年轻小伙子,他更加睁圆了眼睛。
幸姬扶已有相当高深功力,否则,非毙命当场不可。他一边以向公车阳施礼为掩饰,一边以气化神灵调息。因姬扶处理得恰到好处,没有在公车阳面前露出半点破绽。公车阳一直用惊疑的目光望着姬扶,他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位年青人会有如此莫测高深的造诣,甚至怀疑起自己所发是否掌力有所偏移。
姬扶恭敬道歉:“晚生未经许可,擅闯大师房间,还请多多谅解!”惊讶之后的公车阳本想发怒姬扶,但见对方既功夫深厚,又被他的礼貌所动,不得不将心中怒火强忍下去,板着脸孔道:“上次试探你时不是没有功夫吗?哪知你竟如此了得,为何要有意隐瞒?你在戏弄老夫吗?老早来到这里意欲何为?你究竟是什么人?”
姬扶被公车阳这么一问,还真不好回答他的话。“你究竟是什么人”,姬扶连自己也不知道:可以是三千年后的柳宋思,可以是秦朝时的林木风,也可以是现在的姬扶。当然,眼前的公车阳不知三千年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对秦朝也不可能知道有这回事。姬扶只得以当下的身份相告:“在下便是大商王朝戍边将军姬扶,特来拜见公车前辈!”
公车阳心想,难怪这小子有这么好的身手。但心中还是有些迷惑,便不解地问:“不是说你是商丘人吗?为何成了戍边将军?你不好好戍守边关,却跑到土方来了,在有意跟踪老夫吗?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对于公车阳的疑问,姬扶因自己的身世太过曲折传奇,且富有神话色彩,一时无法与他说清;总不能前前后后、原原本本地如实相告,就是如此相告了,公车阳也未必会相信,说不定会说自己神经有问题。于是,姬扶笑道:“我名姬扶,实话告诉您吧,我的确是为大王戍边的将军,而且立过不少战功,为殷商拓展了很大疆域。因此,纣王待我不薄,不到二十岁,纣王便封我为将军了。”
也许是公车阳报仇和坐上大将军宝座的心过于迫切,听姬扶与纣王有很好的关系,不仅没了怀疑之心,而且有了结交之念,对他似有友好的态度。公车阳哈哈大笑道:“姬将军少年英雄,功夫了得,不知师从何人?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何来土方呢!”
公车阳的问话再一次难住了姬扶:我该如何回答呢?真正师父只有白幻魅影和智空大师,但这两位恩师却是秦朝人,就是说出来公车阳也不可能知道。于是,姬扶只得哄骗地道:“这点点功夫为世家祖传,我家历代为商王朝效力,也因此为纣王所器重。”姬扶的回答似乎合符常理,公车阳也没有起疑。姬扶继续道:“我来土方是受纣王之命,听说西方边陲有起祸事征兆,令我前来察看。”
姬扶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回答却引起了公车阳的高度警觉。公车阳听了姬扶此言后,脸色一下阴沉了:是不是纣王已经知道了我在做什么?是谁在污损于我?这少年将军是否因我而来?幸我没有做对不起纣王之事。姬扶见公车阳脸色难看,且好一会没有言语,不知何故;难道我说错什么了,让公车阳有了戒备或疑心?
但是,公车阳转念一想,我此次来殷都本就是想与纣王身边的人接触,因师弟胡怀远不在而没能进得了王宫。不料却来了个视察边关战事的将军,也许是天助我公车阳。如此想来,公车阳反倒化警觉为高兴,试探地问:“不知姬将军此次边关之行见闻到了什么?可否告之一二?”
姬扶见公车阳阴晴不定,表情反复,不知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但我此次来的目的是要策反公车阳,必须了解他的真实意图,是否有反过来协助西岐的可能。
正在姬扶考量公车阳之际,韩婴屈和东关雄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东关雄见姬扶盘坐在师父的房间,不竟将昨晚因师父引起的不愉快发泄在这个外人身上:“你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滚?!”说完便用阴阳铁扇去试探姬扶。东关雄与姬扶也是在此见过一面,虽无交往,但也面熟,所以没问他是谁,但从言语和行为可以看出,对姬扶并不友善。
东关雄虽是公车阳的弟子,但很不满意这次打探虚无和江东的无为行为,便对东关雄厉声喝道:“住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该滚的人是你!”
韩婴屈与姬扶初次相识,却从姬扶身上看出了与众不同的气质,并产生了好感,很想与他认识。但在韩婴屈的心里,认为师父的训斥是针对自己与东关雄,便拉着这位比自己年长的师弟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