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圣人不仁！我虽为刍狗，也要从逆天中修改自己的命运！”

一股苍凉自心中升起，秦天仿佛是奉天承运，只不过此天非彼天，秦天的心声在此刻便是天，“凌步虚，你以金丹境强压想要杀我，却不知过往中有次念头的强悍如过江之鲫，可我还是我，秦天还是秦天，不死也不灭！”

“那是因为你今日才遇到我！”凌步虚虽未将秦天看在眼中，但也能感受到秦天在酝酿一次空前绝后的攻击。

这份力量还寄存在秦天的识海，凌步虚已然能通过敏锐的神识将其洞察，天人境之后连天地法则都能洞悉，更何况于此。

“不！”秦天凛冽一笑，道，“那是因为，我是天命者！天降大任，林长烟、齐长发、白长卿、还有神将门，乃至是云岚开山、云岚白舌，这一切的种种，不过是我变强路上的垫脚石罢了，你凌步虚也是一样！两百年的修为，金丹千古，璀璨夺目，举世无双，却也是要为我的熊熊烈火添上你那萤火之光！”

“荒谬！”凌步虚不由笑了，“你不过是通神境，连天地法则都不能洞悉，哪来的这些狂傲？非天人境不得天意，不得造化，这些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说辞罢了，我才是天命者！才是那千年孕育出一个的天命者！”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天命者岂是千年就能孕育出来的？”秦天反笑，道，“孰是孰非，这一战之后就有定论，接招吧！”

说话间，秦天将识海中那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天木罡气喷射出来，七玄妙葫也在同一时间，燃烧了近万的回元丹药，化作相同威力的法力喷射，双管齐下。

两股力量在空中融为一体，如光似电，猛然轰在凌步虚的身体上，余波荡漾，天地灵气与木灵真气爆裂间，挥洒大地，方才那些因为秦天过分汲取而陷入枯死的植物，在沾染到这些气息后疯涨起来，拔地而起，瞬间就成长为参天古木。

而这仅仅是余波沾染，就连秦天也难以想象凌步虚此刻遭受的是怎样的伤害，天木罡气的攻击并不凶猛，而是生机勃勃的一种体现，木灵真气融合天地灵气之后迅速膨胀，挤压空间，声势并不会很大，却能以天地为基，给予攻击中心的事物巨大的压力。

“这就是天木罡气？几年前我曾见过天木峰第一真传大弟子天木散人施展此罡气神通，距离秦天的威势，还有一段距离。”云水柔看在眼中，惊骇不已。

“秦天唯一的缺点，是成长太快，导致的根基不稳，神通不精。”百合仙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侧，一双美目也被天木罡气的翠郁光辉沾染，闪出一片精光，“我们遇到这个问题，是选择百年乃至千年的苦修，但秦天不同，他选择的是战斗。以战养生，从战斗中稳固根基，检查自我，寻求突破。这不失为一条大道。”

“这么说，我的担心倒是多余了。”云水柔松了口气。

“不然。”百合仙子却是摇头，“如此攻击，虽然恐怖，那也是基于通神境的基础上，你我都可以负手挡下，凌步虚自然也不会十分狼狈。”

顿了顿，百合仙子又是一叹，“我真是很好奇，如果秦天不会少年夭折，难以想象在千百年后，他是怎样的修为，怎样的恐怖！”

“古往今来！”

一道剑光纷飞落下，剑尘子凝聚真形，看着天空中的秦天与凌步虚，也是感叹，“像秦天一样的天才如过江之鲫，实在太多，但真正能走到最后的，只有一二。云岚宗已经出了一个东方上卿，气运不足，再不可能出现第二尊旷世之才。当年不是有人说，一个东方上卿就耗尽了云岚宗一整个纪元的气运吗？”

“你怎么回来了？”百合仙子疑惑问道。

“我在秦天身上，贴下剑心符，可以追踪气息，不至于秦天被人灭杀我而浑然不知。”剑尘子解释道，“再说，如此惊天动地的一战，在这法宝空间中恐怕不会有人视而不见吧，凌步虚也真是金丹修到了狗的身上，竟然与一个通神境的后辈为难。”

顿了顿，剑尘子便笑了，“而且凌步虚的神亚方舟，我很中意，之前我与秦天暂时分别就是要寻找法门诛杀凌步虚取此法宝。”

“你竟打此宝的主意！”百合仙子不由惊呼出声。

片刻，也随之释然，“想来也是，在归墟之海中，神亚方舟确实是一件利器，恐怕能发挥到不逊于仙器的威力了。”

云水柔很是好奇，搜索记忆却也想不到这是一件怎样的法宝，再看空中天木罡气已然涣散，而凌步虚依旧站在虚空之中不为所动。

不！仔细一看，凌步虚还是动容了，微微喘着粗气，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也被这一击动摇了。

“神亚方舟是何物？”云水柔便问道，“如果是有益于归墟一战，不妨我们联手，协助秦天，击溃这凌步虚！反正此人早已放出豪言要将四大仙宗取而代之，隐隐还有颠覆仙盟的意味，诛杀此子也是替天行道，维护天元仙道。”

“神亚方舟，是一件纪元遗留。”百合仙子手持日昼仪花盘，淡淡说道，“传闻在上个纪元末，纪元浩劫来临之际，海外有一个不逊于如今四大仙宗之一的门派，举宗之力打造出一件仙器，就是神亚方舟。百万门人称作方舟，遁入时空乱流，躲避纪元浩劫。”

“确实如此。”剑尘子接上话茬，继续说道，“可惜，纪元浩劫是天地之间，无孔不入，即使在时空乱流中还是被浩劫波及，反而更甚。整个方舟被卷入离子风暴核心，方舟损毁，其中的百万修士无一幸免，葬送在乱流之中。又过了万年，神亚方舟随着空间裂缝回到天元世界的时候，已经跌落成为天级极品法宝，虽然仙器法则已失去，但许多核心大阵还未损毁。如今，这方舟就在凌步虚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