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显吃了一瘪,心中不由得大骂起来:这原破天当真是不识好歹,本座是为他着想,他却来削本座的面子!你是妖孽不假,可是这三个人明明天赋有限,根本不堪大用,还要与本座平起平坐?原破天,你可真是没有识人之能!
不过,这些也只是在心里骂骂而已,方显最后也只能道:“既然狂君阁下坚持,那本座也尊重你的意见,不过,你方才所说的‘想趁着今天的机会宣扬一下’是什么意思?狂君阁下,正所谓财不露白,你既然有这种制造极菱玉这种本事,便该隐藏起来,尽可能的低调一些。本座向你保证,只要你源源不断的提供极菱玉,经过本座的运作,绝对会换回来数之不尽的财富,也绝对不会引起外人的注意,希望狂君阁下好好考虑一下!”
他蛮以为自己说的够诚恳了,然而,原破天却像是根本听不进去一样,又说出了另一番话。
“方掌柜,你可知我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把我能制造极菱玉这个能力展示给你?”
“为何?”方显也是不解,这两个问题,都是他想不透的。
“第一,原某一心武道,本欲低调行事,不愿因为些琐事而浪费时间。奈何,这世间小人太多,将原某的低调当成了软弱可欺,因此,今夜是立威之时。原某要告诉这些小人,若再不知道进退,后果就会像今天的烟笼山一样。”
低调?
方显听的几乎要翻起白眼:一个被称为狂君的人,一个被公认为狂妄无边的人,一个连武尊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说自己低调?
原破天却没有管他的样子,自顾自的说道:“第二,极菱玉虽然价值不菲,却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方掌柜,我将制造极菱玉的能力展示给你,是因为相信你有处理好这件事的能力。不过,这应该也是你的极限了,故此,我也只是将这一个能力展示给了你。方掌柜,你且记住,你刚才所说的后果,是你要去解决的问题,而原某有更重要的事情在身,你可不要令我失望啊。”
方显听了,几乎连鼻子也气歪了,原破天说这一番话的意思,无非就是说他的能力不够,毫不掩饰鄙视之意。他堂堂一个武尊,被无视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受鄙视,这种郁闷又无话可说的感觉让他差点吐血。
不过在恼火之余,方显也发现了一番话中的另一个意思,令他不得不正视。
难道,原破天不仅仅能制造极菱玉,还能制造其他更加珍贵的东西?天,如果这是真的,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在修行路上,天资决定上限、勤奋决定下限,而能否拥有足够的资源,决定了能否达到上限。原破天拥有如此可怕的天赋,上限自不必说,若是再拥有数之不尽的财富,会不会成为武宗?甚至是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别说是合作了,他恐怕只有仰视原破天的资格了。
方显心中踌躇了一阵,觉得有必要好好斟酌一下,如何处理与原破天之间的关系。他也需要认真的权衡一下,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只是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
“好吧,既然狂君阁下一切都有打算,本座也不便过问。只是不知道,狂君阁下下一步打算如何?”
原破天一笑,也不回答,只是足下一点青龙虚影,上升到几乎与烟笼山尖等高的地方。他放出魂力,须臾间,做了一个将声音放大的简易法阵,语气若古井不波的道:“欧阳云雁、黄天极,你二人出来见我。”
在法阵的作用下,声音被放大了千百倍,竟形成一道道白色音浪。
这音浪席卷过了烟笼山,又向远处滚滚而去,竟是足足传遍了方圆二百里。不光是烟笼山,甚至传到了其他几座山峰。
“原破天,你真是欺人太甚!若不杀你,本座颜面何存?”
一声恼怒到极点的暴喝,从烟笼山后的一处传了出来。
与此同时,山上最长的一条飞瀑之中,陡然倒卷起一股巨大的水浪,仿佛化作一头摇头摆尾的恶蛟,腾空而起。
这恶蛟足有二十多丈长,身体粗如百年老树,论体形、论威势,都似远在青龙虚影之上。
而在恶蛟的头顶,站着一个羽衣高冠的中年人,双掌推动滚滚浪涛,杀气腾腾的向原破天直冲而来。此人正是黄天极,亦是一位武尊,此番含怒出手果然威势滔天。
光是那无形气势,就似乎能在瞬息间毁灭方圆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