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被这一眼看得身子一震，忽然生出一种古怪到极点的感觉，好像在原破天面前，她就像是赤身裸体一样。她顿时觉得后背冒出了一层汗水，但是身子冰凉，令这些汗水瞬间冰冷，令她极其难受。

幸好，原破天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去，若有所思看着即将扑面而来的迷魂雾。与此同时，原破天似乎只是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有些时候，在你能够作出决定的时候，你就必须果断一些。否则的话，哪怕只是晚了一刹那，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如果幸运的话，还有机会用一生的时间去追悔莫及，可是，你会有这么幸运吗？”

听了这一番话，小玉顿时沉默了。

她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道理，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原破天说出这么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小玉是一个很机敏的人，这种人，不需要太直白的解释。

“公子？？？”

小玉用力的咬了一下下唇，让疼痛感帮助自己清醒了一些。“你是在提醒奴婢吗？”

“我说过，你自己的决定，要你自己去做。”原破天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毫无一点波折。

小玉却直觉到，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绝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公子！”

小玉的声音变得坚决起来，毫不犹豫的道：“韩大师要害你，而且按照他此前准备的东西来看，只准备了过九曲滩的种种工具，而没有做黄沙滩的准备，这足以说明，他会在黄沙滩对你动手。他以小玉的母亲强迫小玉，跟在公子身边、监视公子的一举一动。到现在为止，小玉还没有机会、也没有什么值得向他报告的，也是因为如此，小玉对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哦？”

原破天忽然一皱眉头，让小玉也跟着心提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上渗出来无数汗珠，打湿了发髻、流进了眼里。她的眼睛涩涩的发疼，却强忍着一眨也不眨，抬起头，准备接受原破天的审视。

她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把前因后果用最简单的语言说了一遍，没有加一点点修饰、也没有试图卖惨。

因为她相信像原破天这种人，对任何事情都有着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她若是多说，非但不能给自己加分，反而可能会引起原破天的反感。这个时候，她只有用自己的坦诚，去赢得那一丝珍贵的机会。

她仔细的想了想，决定再多解释一句：“公子见过小玉的母亲，也见过小玉对母亲的态度，可是公子不知道，如果小玉不刻意的？？？”

还没等她说完，原破天已然一摆手，打断了她。

“你和你母亲的事，我已经在你的梦中看过了，你的身世的确坎坷，不过，这世间坎坷的人不止你一个，我并不关心。我只是要问你，韩大师派你来的时候，就只是让你来监视我？他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什么？

小玉忽然觉得浑身发冷，这才回想起来昨天晚上那种蹊跷的情况。她好歹也是一个武君，而且在飞虹楼受过严格的、系统的训练。别说是一晚上不睡，就算是十天半个月，若是她不想合眼就绝对不可能睡着。可是，她却偏偏睡着了，还做了十几年都没有做过的梦，在梦里，还重新经历了一生中最为痛苦、最为深刻的时刻。

原来，这都是原破天所为，也就是说其实原破天从一开始就识破了韩大师的算计。可原破天一直不动声色，还是把她留在身边，显然是有足够的把握。

而最令她感到后怕的，是她已经明白过来，原破天刚才那一番话的真实用意。若是她现在还在犹豫，那么，她将彻底变成原破天和韩大师手下的棋子，生死不由自己掌握，连鱼死网破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给她来后怕。原破天的语气是不可置疑的，小玉知道，现在的她仍然走在刀尖上，她必须用尽全身解数，来博取原破天的信任。

“是的公子，韩大师说，在我身上种下了监视的铭文印记，就在这里。”

小玉一边说，竟是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衣领敞开，甚至将亵衣也完全的撕开了，露出来一双小麦色的坚实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