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景仁帝对于白凝雪,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此时的他,分外地怀念以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儿,那个时候的白凝雪,多乖巧啊。
景仁帝头痛万分,抚额叹道:“你说,雪儿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司正忙道:“公主年幼,行事难免有些意气。”
“亏得王后恭顺柔和,不与她计较,若是换个厉害的,她就知道厉害了!”景仁帝无奈道:“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待见王后呢?不尊继母,哪里有半点公主的仪范?”
这天底下有几家继女与继母和气融融的?司正心底暗暗吐槽,嘴上却道:“先王后与公主母女情深,先王后去时,公主又到了知事的年纪,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情理之中,等公主走出了亡母之痛,定然与王后能和平相处。”
“朕又何偿不是怜她年幼丧母,这才娇惯着她,没曾想,到头来,她连我这个父王说的话都不听了!”景仁帝隐隐觉得有些心酸,道:“我瞧她,与我,还远没有与国师亲近!”
景仁帝说着,突然横生一种女大不中留的错觉。神色微微一变。
司正如何敢顺着景仁帝的话来说,思来想去,方道:“公主年幼丧母,陛下您忙于国事,难免有所疏忽,赶巧陛下您招了国师为先王后做法事,公主拜在了国师门下,有道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想来是公主将对陛下的孺慕之情,分了一部份去了国师身上。”
景仁帝脸色稍霁,却仍是忧心忡忡,道:“她一个女孩子,却不能总往道观跑,难不成当真要出家修道?”
其实他最忧心的是,白凝雪所表现出来的对虚无的那种隐隐的爱慕与欢喜。
司正既然能坐在国宾司这个位置上,自然是擅于察言观色。此时听景仁帝的话音,脑子稍稍一转,便明白了景仁帝所忧之事。更不敢轻易搭话。
然而看景仁帝的架势,若今晚他答不出个之所以为然来让景仁帝满意,只怕一时半会还脱不得身。
司正不由心中暗暗叫哭,恨不得告诉景仁帝,您这些王家辛秘之事,怎可就这般随随便便的便说与旁人听啊!
“说来道去,还是因为公主年幼,等到公主再长大些,自然就好了。”司正拭了拭额头的冷汗。
“她还小吗?都十四了,眼看着,就要及笄了!”景仁帝抱怨道:“她母后在她这个年纪,已经是世家贵女中的典范,声名远播整个神州大陆了!”
司正心中暗道,正因为先王后是世家贵女,所以才要声名远播,不然,如何入宫为后?而公主生来就天潢贵胄,岂是世家贵女所能比的?
“陛下莫忧,待得公主及笄,自然就不再任性了。”司正继续安慰道:“届时陛下只须替公主寻一个好夫婿,结一门好亲,陛下就安心地当外祖父便是!”
司正不过是随口安抚,景仁帝听了却心思大动,道:“也是,雪儿眼看就要及笄了,这及笄礼是不是可以着手准备了?”
公主的及笄礼可是王室的大事,届时除了西华的王室亲族,后宫妃嫔以及朝庭命妇会出席,还有神州四国的其他三国会派使者前来道贺观礼,因此,这及笄礼是由宗室与国宾司一起操办的。
宗室负责仪式,国宾司负责接待各国使者。
“届时你可要好好打探,有谁家的儿郎可相配于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