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地站在原地，神情落莫地看着彩云仙子将妖月自虚无身上扶了起来。

灵剑居士伸指探了探虚无。扑通一声瘫软在地，惨白的面上涌现浓浓的悲痛。

其余诸人见了，心中不安更盛，齐齐唤道：“大哥？”

灵剑居士嘴皮子不停地哆嗦着，久久说不出话来。

“大哥，到底怎么了？”众人见灵剑居士这神情，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灵剑居士。前挪了一步，追问道。

灵剑居士素来沉稳的脸上，泪水潸然，悲声道：“上仙……仙去了……”

此言一出，昆仑诸人齐齐跪倒在地。

“仙……仙去？”妖月佝偻着身子，几乎无意识地跟着灵剑居士重

灵剑居士如何瞧不见众人眼中的期待，可是……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妖月依着彩云仙子，向复了一遍。

虚无已是羽化飞升的上仙。等闲是不会死的。九天八荒，唯仙族是不死之身——除非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灵剑居士此言，等于是宣告虚无已被天雷击得魂飞魄散了。

雪狼听在耳里，想到之前虚无受雷刑之时身上泛起的那些白光，如轻烟般消逝在空中的白光，心中有股莫名的悲恸，悲恸之余，却又隐隐觉得有几分暗喜。

他上前，轻轻地扶住妖月。

妖月神情带了几分茫然，木然地转头，看了雪狼一眼，似是忘了之前二人的打斗，她像是自语，又像是询问，茫然道：“雪狼，何为仙去？”

雪狼掩了心中那道莫名的暗喜，轻声道：“他触犯仙条，受这九天神雷之天谴，已是魂飞魄散了……”

妖月哪里接受得了他这说辞，当下就翻脸了，明明身受重伤，一下子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生生将雪狼推得踉跄了几步，厉声道：“你胡说，他是昆仑上仙，一方仙主，不会死的……”

“妖月……雪狼叹道：“他是上仙不假，可这天谴之罚，哪怕是大罗金仙，也未必能扛得住……”

何况虚无虽担着昆仑上仙之名，不过是个小小的地仙，九天戒律对地仙的约束素来更加严厉。所以这次，虚无是死定了。雪狼心中暗道，但看着妖月越发阴冷的脸色，到底缩了口。

便是这半句，也足以让众人听得明白了。哪怕众人都来自不同的族类，但是都是修行成仙的，都属地仙，自然知道，天条仙规对于地仙那严苛的戒律。心中顿时凉寒一片。

一旦魂飞魄散，便是九天神佛齐聚，也无能为力了。

“上仙……”昆仑六子看着空中仍隐隐浮动，慢慢四下飘散的轻雾，哽咽道。

“走开！”妖月哪里受得了他们这种吊丧似的哭法，顿时怒意丛生，强撑了口气，推开昆仑六子，挤到了虚无身边，将虚无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夏玄月，你醒醒，赶紧起来，你说了生生世世弹琴给我听的……”

“都是你！”灵鹤突然一脸愤怒，指着妖月怒喝道：“自你这妖狐上得我昆仑，昆仑上下便再也不曾安宁过，先是舞鹤，因你丧命，如今又害得上仙魂飞魄散，你还好意思在这里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