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妖月！”虚无又是一声长长的喟叹，看了看玉榻上的自己，方道：“我，自然是我，不是什么意念！”

不是意念？妖月看了看眼前的虚影，又看了看玉榻上的法身，有些茫然。

虚无的虚影朝她飘近了些，又伸手抚了抚她的发。妖月更加不解，为什么虚无哪怕不过是个虚影，也能碰触得到她，而她却不能？

“我被九天神雷击散，是你聚了我的魂？”虚无问道。

妖月点了点头，道：“只是你三魂俱散，我只聚回了天地二魂，人魂却聚不回来。”

虚无心中了然，他被九天神雷击散的那一霎，只道要灰飞烟灭，却没料到妖月居然逆天而行，将他的魂魄重聚起来。“魂飞魄散之时，最先散的是人魂！”

聚不回来也是常理。

“总是能寻回的！”妖月铿锵一声。

虚无不语，只是心疼地抚了抚妖月，妖月却以为虚无不信，忙道：“你看那巫邀月，天生的无魂之人，我都能给她养回来，何况你只是三魂缺一罢了。先前你二魂将聚，仍浑浑噩噩，毫无知觉，眼下不是也能与我相见，与我说话了？”

说道这，妖月猛然想起，先前自己费了那么大力，都不能唤醒虚无的天地二魂，没想到她不过离开一夜，虚无竟自己醒了！

“先前我确实一片混沌！”妖月想到的，虚无自醒来已想了一夜。只是他醒来之际，发现这满室浓郁的仙灵之气，源源不断地灌入他的灵台，让他的魂魄越灵越清明。显然，他的醒来，与此处的仙灵之气大有关系。只是他初初醒来，只见自己的肉身，半未见妖月或昆仑六子，而魂魄又无法与肉身合二为一，因此不敢擅动，只能守着肉身，静待其变，所幸没等多久，妖月就回来了。

虚无转头看了看四周，问道：“这是哪？”

这里的仙灵之气，比之昆仑福地也不遑多让，比黑森林不知要纯净多少，显然，妖月已将他带离了黑森林。

“凤鸣镇！”妖月没有多想，应道：“此处是凤鸣镇镇主的居所，浣纱殿！”

“凤鸣镇？天外荒原？”虚无作为一方仙主，又奉九天之令镇守黑森林的界门，自然知道凤鸣镇。只是他没有料到妖月居然带他来了这天外荒原的凤鸣镇！想到天外荒原的重要性，虚无的眉头微微一皱，道：“灵剑他们……”

他万万没有想到，昆仑六子因他，竟会妄顾九天八荒的安危，擅启界门！

“我胁迫他们的！”妖月极快地打断了虚无的话，将所有责任统统揽到了自己身上。“只要能救你，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你知道的！”

虚无听到妖月那斩钉截铁之言，不由就对上的妖月的双眼，在她眼底，果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决绝。妖月确实会这般做，他信！

“可是擅启界门，一旦给了那些有不轨之心的魔族有了可趁之机……”虚无镇守界门多年，自然知晓其中厉害。

可是，对妖月来说，九天八荒，也没有虚无来得重要。“若这世上没有你，九天八荒与我何干？”

虚无本还待再说，可想到妖月为了他，竟连这天外的界门都闯了，心中一片酸涩。修行之人，无一不知这九天仙规之严厉，妖月明知而故犯全然是为了他，这片心意，他如何再能辜负？

虚无索性略过这一段不提，转而问道：“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