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生怕虚无的魂体受到龙吟的攻击，轻轻地一个侧身，欲重新将虚无护在身后。虚无不肯，固执地凝了意念，又一次牵住了妖月的手。妖月心中微暖，当即便由了虚无，二人只执手与龙吟对立。

“你们将凤鸣怎么了？”龙吟一听二人竟洞察了水月洞天之事，心中微乱。这水月洞天一事，若传了出去，他、凤鸣与虎啸三人都逃不了他们的前任——那位九天神将的下场。

妖月此行的目的，不过是借道天外，去人间界寻找虚无的人魂，而不是与之结怨，当下也只能忽视龙吟的杀意，兀自道：“龙吟大人且放心，我与凤鸣大人一见如故，只不过一别经年，凤鸣对大人思念得紧，这才托我等前来寻找大人，只盼与大人见上一面……”

“阁下莫不是将我当作那三岁无知小儿？”若是寻常情境，指不定龙吟也就信了，可龙吟到底不曾忘了自己三人的职责，不曾忘记这天外荒原规矩——天外荒原，除了驻守将士与九天使者，外人一律不得擅入，擅入者，死！一想到眼前这二人，竟是又一拨擅闯天外之人，龙吟不由声色俱厉起来，道：“说，尔等擅闯天外，意欲何为？”

虚无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朝龙吟作揖，歉然道：“龙吟大人……”

“但叫大人知道也无妨！”妖月素来知道虚无是个正人君子，说不定一不留神，反倒将自己的短处掏了个一干二净，急忙插嘴打断，道：“龙吟大人若是不信，只管去浣纱殿问个究竟！”

提到去面见凤鸣，龙吟反倒沉默了。

妖月心中微急，又道：“此处离浣纱殿不过几步，大人心中分明也挂念着凤鸣大人，又怎能如此狠心，眼见凤鸣相思成灾？”

妖月的急切，反而愈发地让龙吟生疑。“你们这般急于引我去见凤鸣，到底有何意图？”

妖月没料到这龙吟竟是这般推三阻四，不肯前去与凤鸣相见，那暴躁的急性子便又起了，讥讽道：“这九天八荒的男人，活成你这般的，倒也少见！”

这话便有些不好听了。虚无堪堪唤了一声妖月，想制止已是来不及。

龙吟的面色顿时非常难看。

“你既无意于凤鸣，又何故封了凤鸣镇，阻了那虎啸见凤鸣？你将凤鸣困于这凤鸣镇，寂寞煎熬数千年，可想过她的感受？”妖月却有些不管不顾。若是她不能在限期之内，将虚无的人魂寻回来，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便尽数白费了。

龙吟的脸色已经阴沉如墨了，他冷道：“倒是瞧不出来，阁下这般关爱凤鸣？”

“谈不上关爱，不过是各有所求，各取所需罢了！”妖月不愿再拖延，索性直接道：“凤鸣大人许了在下，只要在下能带大人您去见她，她便开启界门，送我二人去人界。眼下就看大人您如何决断了！”

妖月定定地看着龙吟，脸上的阴冷不下于龙吟，虚无瞧得分明。妖月这架势，一旦龙吟不肯答应，她便要与之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样子。虚无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屡屡不能护着妖月一二，心下难受得紧，轻声唤道：“妖月！”

妖月抿嘴看向虚无，眸中多了一分柔光。

龙吟奉命驻守天外多年，当然知道擅启界门之事有多大。他听妖月说得轻巧，不由冷笑道：“我便不应，你又能拿我如何？”

“不如何！”妖月亦跟着笑，道：“顶多不过是闹上九天，大家一起灰飞烟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