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成呵呵笑道:“秋容姑娘难道认为我黄某人是害怕自身吗,别忘了,在江南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这粒棋子一旦松动,那江南全盘大局可就不妙了。”
秋容知道他的意思,黄永成以自己的重要性要挟郑家以及江太师,从而让远在京师的江太师尽力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前程。秋容笑道:“黄大人,你就放心吧,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操什么心?”
黄永成笑道:“我放心,我放心得很呢。”
同样在一边骑着马的郑裳撇了撇嘴道:“听说钦差卫队有上千人,都是拱卫皇宫的京师卫队,高手如林,就你们几个人还想动手,我看玄乎呢。”
秋容知道她的心思,便道:“只可惜你的夫婿甄柯不配合,要不然对付钦差卫队他一个人就可以了,只是可惜啊,他也被咱们杀掉了。”
郑裳见她堵自己的嘴,便冷哼道:“等着瞧吧,我可要看一场好戏呢。”
众人说着,浩浩荡荡的也来到了锡王村,平时安静的锡王村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他们进了村口,就见锡王村的空地上搭起了好几座营棚,当中一个巨大的营棚外面高坐着一个中年人,穿着红衣朝服,身挂锦绶、玉带,下着白绫袜黑皮履,相貌威严,给人一股心理上的威慑。
黄永成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是钦差大人肖护了。他此时正在询问几个衣衫破烂的老人,看样子是动了真格的,面容非常严肃。
黄永成哪敢怠慢,立即滚下马来,带着金斗换、郑裳、秋容等人向前匍匐在地道:“下官五河县县令黄永成携合衙众僚见过钦差大人,祝皇上万岁万万岁!”
那肖护向黄永成众人一看,见黄永成还算是恭敬有礼,于是握拳向上说道:“圣躬安!——黄大人免礼,赐座!”
顿时一张破烂的椅子摆在下首。黄永成一看那椅子破得不像样子,只怕自己坐下去就会散架,于是犹豫了一下。
肖护端起水杯,用杯盖扫了扫茶叶道:“贵县不敢坐?这可是你治下的椅子啊?”
黄永成眼珠转了转,已经确认这钦差大人是和自己杠上了,便道:“下官不敢!”然后看了看在场的众人道:“钦差大人,下官是来领罪来得,所以不敢坐在大人面前!”
肖护放下茶杯“哦”了一声,问道:“你觉得你有罪?这倒是稀奇了,那你说说你的罪是什么啊?”
黄永成道:“钦差大人到此,而我这个县令却全然不知,这是罪一,让钦差大人屈就破败之地,寝食难安,这是罪二,有此两罪,我黄永成不配为官,还是请大人重重责罚。”
肖护暗想,这黄永成实在是会说话,我要是以此两罪处罚你,一是显得我太小气,二是让我顺着你的思路走,我还做什么钦差啊。但是如果一开始就说你没罪,那后面处罚你就不合理了。想到这里,肖护笑了一声道:“黄大人真是伶牙俐齿,说什么钦差到此你全然不知。你要是不知道,那下面跪得又是什么人啊?”
黄永成忙道:“大人有所不知,弊县其实也在江桥镇巡查,感受民生疾苦,不想就和钦差大人撞上了,所以来得快而已。”
肖护见时机已到,便站了起来,道:“既然贵县也在探查民生疾苦,那我就要问一问贵县,这锡王村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孤寡老弱?这太平盛世之中,这些青壮年都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