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叛徒

2015-10-01 作者： 卯戈

第十七章 叛徒

箫木搀扶着白石，随着人流走进雄伟的太清观内。

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五年前，时间过的真快，像是眨了个眼一般，匆匆而过。

山下的弟子陆陆续续都快到齐了，直到过了许久，再没有弟子从台阶上出现，这时，太清观内走出一位灰袍老者，仙风道骨，不正是五年前箫木曾见过一面的牛鼻子老道青云尊者又是谁？

青云尊者向站在大殿的数百位弟子摆了摆手，示意安静，等到大殿内渐渐没了声响，他才和颜悦色的道：“大家都来了吧？”

众弟子一起弯腰行礼，齐声道：“见过掌门。”

青云真人满意的点点头，朗声道：“我剑阁一脉，得自老子遗学，数千年来屹立不倒，为天下正道所尊崇，然而修炼有如逆水行舟，若稍有懈怠，定会停滞不前，所以千余年来，我剑阁每隔三十年一收徒，三十年一大比，曾未间断过。”

“然而五年前本该是剑阁大比的日子，却生生推迟了五年，想必大家都知道缘由。”

“落凤坡一役，我剑阁三名弟子身陨，一名弟子下落不明。五年已过，剑阁大比今日重新召开，不过......”

青云真人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接着道：“不过五年前落凤坡之事，今日该做个了断了。”

大殿内众弟子面面相觑，议论纷纷，掌门怎么会把五年前的旧事重提，而且是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到底要做什么了断？

“张默，你出来吧。”青云真人对着身后的屏风道。

“啊！”大殿内一片惊呼，当年剑阁五侠中的张默一直下落不明，没想到，过了五年，竟然还活着。

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人，一身黑衣劲装，挺拔强健，满脸络腮胡须，最醒目的是他的左臂，竟然只是一只空荡荡的袖子。

这人正是失踪五年的张默。

谁都没注意到，人群中一个人的脸色难看之极。

青云真人看着大殿中弟子的反应，不动声色，目光逐渐落在那人身上，有着一丝不忍，还有一丝悔恨。

“秋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青云真人长叹一口气，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

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向站在人群中的叶秋雨。

叶秋雨也不答话，缓缓走上前去，孤身而出，望着张默道：“没想到，你真的活着。”

张默望着远处，呆立出神，良久，才轻声问道：“为什么？”

叶秋雨淡淡一笑：“因为你们该死。”

大殿众人一片哗然，这叶秋雨......怎么会如此说话？

“难道菁菁也该死么？”张默猛然喝道，双目如电，照在他的脸上，忽又悲怆：“菁菁对你的心意，你不是不知道。”

叶秋雨抬起头，惨淡的笑了笑。

良久，张默低声道：“你还不知悔改么？”

“我问心无愧，又何须悔改。”叶秋雨淡淡道。

“好个问心无愧。”张默吼道：“我们五人一同经历生死，一起荡剑江湖，你出卖我们，害的他们惨死，你怎么说的出问心无愧？”

叶秋雨黯然片刻，抬头望着青云真人，惨淡的笑出声来，其声凄凉，“师傅，你不会忘了四十年前幽云屠城一事吧？”

青云真人浑身一震，闭上双目，长叹一口气，缓缓吐出嘶哑的声音：“当年......是我做错了。”

“所以，我要杀光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正道。”叶秋雨冰冷的声音仿佛从阿鼻地狱飘起。

大殿中一片寂静，年长的长老们都知道当年的事，一片叹息。

张默脸色阴沉的可怕，缓缓道：“你这个疯子。”

“好了。”青云真人打断他的话，眼中透出锋利的光芒，道：“秋雨，当年之事，都是为师的错，如今你已入魔障，还是去落仙崖静静吧。”

说完招了招手，从旁边走出两个长老，上前押住叶秋雨。

叶秋雨也不挣扎，闭上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不杀我，你会后悔的。”

青云真人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两个长老迅速的把叶秋雨带出了大殿。

大殿内众弟子已经被刚刚的发生的事情震住了，一时间竟然都不敢出声，空气中凝结着诡异的气息。

“江峰师弟。”青云真人向旁边一人道：“我累了，这次大比事宜，还是你来说罢。”

说完，强自撑着身躯，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他真的有些累了，从骨子里累了。

土堂首座许江峰站了起来，对着大殿内仍然魂不守舍的弟子朗声道：“剑阁弟子听着，此次大比乃是我剑阁几十年一次的盛事，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