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沈环笑了,孟慧月这是要跟章清怡宣战啊!沈环看向康贵妃章清怡,“不知康贵妃,以为如何?”章清怡起身一福,“回殿下的话,贤贵妃所言甚是。不过贫妾以为,搜查之事,可暂缓一二日再行之,先行警告,再作惩处,更显公正。”
孟慧月看向章清怡,“贫妾可是听闻康贵妃从前在闺中之时,将贞宁侯府上下打理地井井有条,用地……可正是铁血手腕啊!如今进了宫中,怎的手段反而软弱起来了?按说不能啊,这贞宁侯府上下还跟康贵妃更亲近些才是。怎么如今对着一班‘外人’,康贵妃却束手束脚起来了?”
章清怡看向孟慧月道:“贤贵妃这话说地太过突然,凡事都得拟个章程,定个规矩。不知贤贵妃口中的可疑之物、禁忌之物,具体指的何物?又有何界限?若不论个子丑寅卯出来,叫众妃嫔何以信服?”
孟慧月一笑道:“这有何难?今日趁着众妃嫔都在此处,咱们二人与皇后单独商量出个章程来,再立即指派人去各宫搜查,如此……可够信服了?若是再依康贵妃之言缓上一二日的话,那可就真的没什么可查的了。”
沈环扫了一眼底下众妃嫔的脸色,有的淡然,有的木然,还有的……是变色了。孟慧月向沈环再一礼,“为示公允,还请殿下即刻关闭丹凤宫大门,着人严加把守,进出者必得是殿下指派的搜查之人才是。”章清怡心中憋着一口闷气,但知道多说无益,便也不再说话了。
沈环想了想,道:“那咱们三个便先拟个章程出来吧。”说着,沈环向余墨递了个眼色,余墨立即一躬身向殿外而去。沈环、孟慧月与章清怡三人便转身去了隔殿。三人走后,殿内不禁响起窃窃私语之声来。
没多久,沈环、孟慧月与章清怡三人便又走了回来,沈环面色平静,似笑非笑,孟慧月一脸的煞气,章清怡则是面无表情。殿内众人连忙坐直身子肃了脸色,只听沈环道:“方才,本殿与两位贵妃已经定下了此事的章程,本殿身边宫人业已详记于纸上。一会儿,若诸位嫔妃有所存疑,尽可当面对看。”
“当然……”沈环话语一顿道:“大家心里也不用太过紧张。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便也不怕那鬼来敲门。”“……”众人脸色无比精彩地听着沈环继续说道:“大家也知道,本殿向来是个宽和的性子,如不到欺君罔上、祸乱宫闱的地步,本殿都可以酌情予以宽减,自然,也要大家都配合才是。”
沈环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花茶道:“本殿现在便给大家一个机会,如果自认为有不妥之处,或收有不妥之物的,现在便出来认罪。你们什么都不必说,一会儿,本殿也会全你们一个面子,惩处多多少少都会有的,但绝对会从轻考虑。当然,若有情节严重还死不认罪的……”沈环将茶盏往桌上一顿,“那本殿也就只好公事公办,从重惩处了!”
闻言,殿内众妃嫔一愣,连孟慧月与章清怡亦是诧异地看了沈环一眼。孟慧月弯了弯唇角,皇后这招可真高明,她方才怎么没有想到?章清怡握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面色却纹丝未变。
佩服归佩服,但孟慧月还是要提醒一下沈环的,正经的步骤该走了,不然以章氏的本事,只怕会有什么变动。想到这里,孟慧月便向沈环道:“殿下,这一边认罪一边搜查的话,也不妨事的。”沈环一点头,“贤贵妃说的甚是,搜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
“……”孟慧月莫名,她怎么不知道?孟慧月不死心地再问道:“敢问殿下……何时?又吩咐了何人?”沈环偏头看了一眼歌阑,歌阑一福下阶立到了方才余墨站立的位置上,沈环便向歌阑递了个眼色,歌阑立即躬身一礼,然后退向了殿门……
沈环转回目光看向孟慧月,“就是这样!哦,既为公正,那自然是由宫正司的人出马。这也是本殿给他们的一个机会,他们若再敢消极以待,本殿可就真的要撤换人了。”底下众人都看傻了,孟慧月也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果然,不按常理出牌的沈环才是沈环啊!
顺妃唐春燕早已捂着肚子无声笑瘫在了位子上,静妃马秀晨也是捂着帕子强忍着笑意,她倒是恨自己从前怎么没早些“巴结”沈环了,不然也不用错过那么多乐子了。霍琳琅与何令筠相视一眼,垂头抿茶,唇间也是掩不住的笑意。
当然,能笑地出,敢笑地出的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已。很快,殿内便恢复了宁静,众人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有些人已经心急如焚,有的人则是挣扎矛盾,不知道自己收藏的东西到底算不算禁忌之物呢?
沈环悠闲地喝着花茶,吃着糕点,突然似想起了什么,“哦!大家都还没用早膳吧?飞烟,着厨间热些果点出来,先给众位妃嫔垫一垫肚子,到底是委屈大家了。”“谢殿下!”殿内众人声音不齐的向沈环谢过,有的人是真饿了,有的人哪里还有心情吃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