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丹凤宫,沈环先同乐衡骏与鹿儿用过早膳,便往前殿接受众妃嫔问安。沈环的目光不自觉地打量了汪妃几眼,她想起乐潇泽说的,下一个就轮到兵部的汪进了,这汪妃便是汪进的女儿。不知道,汪进会怎么样,而这汪妃最终又会怎么样。
唐春燕道:“眼下天是越来越热,人乏没有胃口,可贫妾看殿下却精神极好,可有什么避热的好法子?”沈环抿了口花茶,“心静自然凉,你少动些歪心思,自然就凉快了。”唐春燕道:“殿下这话真是说地贫妾无地自容啊。贫妾还能动什么心思?无非是想着怎么讨殿下的欢心罢了。”
沈环道:“你们大家瞧瞧,顺妃这张脸皮还不够厚吗?一热起来,自己避个没影,还好意思说成日想着讨本殿的欢心,你这一口胡言说出来,也不怕闪了舌头!”霍琳琅道:“那只怕殿下真是误会顺妃了,顺妃可真是有心想讨好殿下,亲近殿下,只是殿下的行程越来越忙,贫妾等亲近无门呐。”
沈环垂眸一笑,唐春燕接着道:“可不是,殿下如今三千宠爱皆在一身,圣上的心偏地都没影了,贫妾等哪有机会亲近呢?也只能躲在自己的殿里,找找解闷的乐子了。”沈环看了唐春燕与霍琳琅一眼,“我看你们俩分明是在给我拉仇恨啊。”
“圣上与皇后鹣鲽情深,贫妾等只有羡慕的分,哪里会生出其他的龌龊心思?”卢嫔开口道:“贫妾进宫之前,便听闻中宫正位会传有一对凤血玉镯,听闻十分漂亮。贫妾一早有心想见识见识,如今天气也热起来了,却总不见殿下佩戴,贫妾心里实在遗憾。”
“这有什么好遗憾的。”唐春燕道:“左右就在殿下的宫里头,殿下这便着人去取了来,戴上让贫妾等瞧瞧,多难的事啊。”沈环摇头一笑,“我看顺妃只当个顺妃是可惜了,不如转到我宫里头来当个管事好了。”
唐春燕道:“贫妾倒是想来者,可却怕抢了何姑姑的饭碗,令地何姑姑怨恨呐!”一旁的何芳洁一福,“顺妃主子嘴巧心细,若真来了,只怕是再没奴婢的立足之地才是。”唐春燕道:“殿下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贫妾身边的就个个蠢笨。”
沈环道:“你若真嫌弃,就放到我宫里头来就是。”说着,沈环转头吩咐,“歌阑,将凤血玉镯取出来,让大家瞧瞧吧。”歌阑应声而去。沈环瞥了一眼何令筠淡淡的神色,看来今日唐春燕与霍琳琅是想着给何令筠挣回一口气,而卢嫔,就是针对章清怡而已,果然,她这把剑也要开始磨了。
很快,歌阑便将镯子取了来,然后替沈环小心地戴上,沈环才刚放下手,卢嫔已经赞道:“殿下果然是母仪天下,这凤血玉镯戴在殿下的手上,简直是不能再合适了。”
“卢嫔说地正是!”霍琳琅道:“这凤血玉镯象征着中宫正位的无上高贵与尊荣,漂亮倒在其次,适合才是最重要。难怪殿下甚少佩戴,原来这一佩戴上呐,就令贫妾等睁不开眼了。实是因为凤仪无边,无人可比了。”
沈环差点没笑出来,这些妮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简直无师自通。沈环转头看了一眼章清怡,只见她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但不知为何,沈环真的没办法再从她的身上找到以前的那种淡定沉稳的气息了。
沈环取下玉镯道:“你们呐,一个说地比一个夸张,一对镯子而已。听你们这么说,我就更不敢佩戴了,不但不敢佩戴,还得一日三餐好好地供着才是。”沈环将玉佩交给歌阑,“呐,拿去好好供着,这可是神物。”殿内一群妃嫔笑了起来。
章清怡突然起身道:“启禀殿下,贫妾身子有些不适,便先告退了。”沈环一点头,“嗯,贵妃近日操劳了,也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便是小病小痛,该请太医时还得请太医好好看看。”章清怡一福,“谢殿下关心。”说完,章清怡便躬身退了出去。
章清怡人还才到殿门口,霍琳琅已道:“康贵妃的身子还真是弱了些,难为殿下当初还特意给她定了个‘康’字的尊号。”章清怡脚步一顿,然后面无表情地扶着侍婢的手离开了。
沈环与众人说笑一番,便也都散了,只唐春燕、霍琳琅与何令筠三个留了下来。沈环领着三人向后殿而去,一进殿门,何令筠与霍琳琅便向沈环拜了下去。沈环道:“这是何意?”何令筠道:“贫妾一时大意,竟叫那班小人钻了空子,幸亏殿下得圣上看重,否则,也是要连累殿下的了。”
沈环上前想要扶起两人,两人却执意不肯,沈环只得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在这宫中,哪有不挨刀的时候,如今不也没事了吗?”霍琳琅道:“其实上次,吕鸿便有意向我们两家动手,若非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圣上又怎么会让吕鸿收手?”
“这次更是。”霍琳琅一顿道:“若非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不止贫妾两人,恐怕何霍两家也是要遭殃的了。”沈环道:“你们真的不用这样,这前廷后宫向来是一体,圣上这样做自有他的考量,与我真的没有太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