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懿起身再向沈环一福,“能得殿下一句这样的话,我也放心了。从今往后,但凡前廷后宫,我永福必为圣上与殿下效力!”闻言,沈环诧异地看着乐嘉懿,这话……似乎很有些分量啊。
送走了长和大长公主与永福大长公主,沈环便向着飞龙宫而去,乐潇泽一如往常在处理公务。沈环照样没去打扰,而是去了一边等着。许丰照例着人摆上花茶点心,陪着沈环说话。
说了没一会儿的话,乐潇泽就过来了。这仿佛也是乐潇泽的习惯,不管有多忙,听到沈环来了,总会要过来陪陪她。许丰见乐潇泽过来,便功臣身退,退出去了。
乐潇泽看着沈环的神色,一笑,“玉妃今日大驾光临,又是为了哪桩公事啊?”沈环打量着乐潇泽的神色,“今日却不是为了别人的公事,而是为了圣上的大计。”“哦?”乐潇泽一挑眉,“玉妃这话,朕怎么听不懂啊?”
少来了!沈环一哼道:“圣上这么神通广大的,会不知道永福大长公主方才去过丹凤宫?或者说,永福大长公主的一言一行早已在圣上的掌控之中了吧?和亲之事,该不会也是圣上有意着人撺掇的吧?”
乐潇泽凝眉捏了捏沈环的脸,“朕有这么不堪吗?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是气愤啊!章宁这个老匹夫居然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朕都快气地不行了!况且,玉妃这么喜欢彤儿的,朕也不会叫她经受这种无妄之灾的。”
沈环无语道:“说了半天,连妾身也成了圣上的棋子了。”乐潇泽揽着沈环道:“永福大长公主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玉妃有恩于她,她以后才好敬着玉妃呐。”
沈环问道:“永福大长公主的心思是不简单,但她到底也只是个女子。而且,据我所知,魏驸马家境一般,也不过得个名义上的荣显罢了。我不明白,圣上花这么多心思,拉拢一个永福大长公主,到底是为了什么?”
乐潇泽道:“玉妃可听说过吴慧妃?”沈环摇头,“不曾听闻。”乐潇泽道:“吴慧妃便是永福大长公主的亲生母亲,也是诚宗爷当年最宠爱的妃子之一。甚至大家都在说,如果吴慧妃不是红颜薄命的话,宸妃根本不可能有出头之日。”
沈环诧异,“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乐潇泽点头,“这吴慧妃出生江南名门望族,吴家世代书香,所办私学十分兴盛,族中有出息的子弟数之不清。可以说,吴家在江南文人心中很有威望,虽然出仕的人不多,但人脉却是相当之广。”
沈环明白了过来,果然啊,乐潇泽可不是什么大善人,看他与三位大长公主之间的关系也一般。这次转了这么大一圈,原来是冲着吴家去的。乐潇泽又道:“虽说,永福大长公主是乐家女,也甚少与舅家联系,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本事捡起这些关系来。”
沈环道:“明白了。”乐潇泽道:“玉妃不要觉得我势利,你想想,如今朝廷渐渐划分两派,朕也不过是帮着永福大长公主提前做一个选择而已。前廷后宫,她都不可能再独善其身了。章氏这一次打的是彤儿的主意,下一次呢?她当然也明白这当中的道理。”
沈环道:“我其实更想知道,给永福大长公主送密信的人,到底是何人?”乐潇泽笑了起来,“玉妃这么聪慧,猜猜看?”沈环沉吟道:“那密信当中连贞宁侯的一言一行都记录地十分仔细,这件事本还在筹谋之中,只怕不会让什么不相干的人旁听参与吧?”
乐潇泽一笑,沈环接着道:“贞宁侯是主使者,他自然不会是这封密信的主导者。圣上说过,延昌侯是个不着调的人,他才不会想地这么深远。章家年轻一辈,大公子章青枫、二公子章清北各自备战文武之试,只怕贞宁侯也不会让他们参与。”
“其他几位庶公子,贞宁侯定然更不会让他们参与了。”沈环道:“那么剩下的,便也只有贞宁侯之子章直与延昌侯之子章敏了。圣上说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妾身觉得表面看上去像章敏,却又觉得章直也未必没有可能这样做。妾身愚笨,猜不透。”
乐潇泽道:“朕也猜不透,朕也是愚笨之人呐。”这回答!沈环撇了撇嘴,“不想说便算了,妾身也不勉强。”乐潇泽无奈一笑,“这一次,两人皆有参与。”闻言,沈环诧异地看着乐潇泽,“怎么会这样?”
乐潇泽道:“本来和亲之事就是荒谬!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明白。但为何他们二人都选择了提前揭出此事来,朕一时也没有猜透。况且,这一次半次的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