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沈环可以爱玩爱闹,但若与前廷之事纠缠地太深,那就是自讨没趣,自寻死路了,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也未必不会因此忌惮于她。
好在,乐潇泽所做的也仅限于此,还不算太过分。
皇太后对于早晨向太皇太后的问安,依然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完全看心情,但又总能做地让人挑不出毛病,这……也是皇太后的高明手段。
不过更重要的是,太皇太后也并不介意。而更让六宫侧目的是,沈环在长安宫与太皇太后面前的地位直线上升。以前沈环是在长乐宫与皇太后用早膳,如今倒变成了在长安宫与太皇太后一起用膳。
说是请安侍膳,实则就跟去吃个早饭没区别。沈环虽然觉得太皇太后肯定有什么别的心思,但也懒得去猜了,以她的修为,猜不透的。
但有些尴尬的是,章清怡一如既往地来到长安宫伺候太皇太后,结果她沈环有了这个特例后,章清怡就改为伺候太皇太后加她这个皇后了。
按说,论亲疏,论明里暗里,章清怡都应该更被太皇太后重视才对。就算之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太皇太后完全可以阻止章清怡这样做,但是太皇太后却没有。
这下,六宫再无一人敢说沈环这个皇后位分不正,屈于章氏之下了。毕竟之前便有皇太后与皇上撑着,如今连太皇太后也是这个意思,其他人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章清怡嘴角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但在沈环看来,却是有那么一点瘆人。就像人处于疯癫的边缘,你根本不知道她接下来会不会突然扑上来咬你一口那种感觉。
“殿下请用茶!”章清怡恭恭敬敬地递过一盏茶,沈环接过,“有劳康贵妃了。”章清怡一福,“伺候殿下,是贫妾应尽之责,殿下言重了!”
说完,章清怡便退到了一边,当起了她的隐形人。
章氏放下茶盏,看向沈环道:“皇后的身子似乎一向极好,自打进宫以来,甚少见皇后有头疼脑热,不适的时候。”
沈环答道:“妾身进宫之前,野惯了,其实多动一动,也是好的。不止男儿如此,女子也是如此。”章氏点点头,“是这个理,哀家从前好动,如今倒是懒多了。”
“看来,还得学着皇后,多动一动才是。”章氏转而又道:“最近听闻后宫众人都在筹备哀家寿辰之事,到底如今国家艰难,也让她们不要太铺张,尽到心意就行了。”
沈环应声,“贫妾会转达太皇太后的意思,只不过,大家的孝心各有不同,妾身也很难论断她们所备的礼物是不是铺张。”
“不过,到底都是宫中嫔妃,俸禄也不算多,平常供用主仆杂费,也是不小的开支。想来,她们再如何备办,也不至于去摘天上的星星月亮吧。”
章氏笑了起来,“皇后这一张巧嘴,明明说的是再普通不过的话,可哀家听着就是心里舒坦。皇后这一日一来,哀家都要高兴一日。”
沈环笑了笑,看了一眼章清怡,章氏便道:“行了,时辰不早,想来各宫妃嫔都等着。哀家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让皇后落得个托大的名号,皇后回宫去吧。”
沈环起身一福,“妾身告退!”
沈环离开长安宫没多久,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环微顿脚步向后看去,只见章清怡领着侍婢追了上来,见沈环看过去,便疾走两步,来到近前一礼,“殿下!”
沈环点点头,“免礼!”说着,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向前走去。沈环道:“这些日子,康贵妃倒是辛苦了,一早要去长安宫请安,接着又要去本殿那里,再加之宫中大小事宜,康贵妃可千万注意身子才是。”
章清怡道:“多谢殿下关心,贫妾一切安好!能天天伺候殿下,也是贫妾的荣幸。”沈环看了一眼章清怡的神色,没有接话。
过了一阵,章清怡道:“贫妾深居宫中,对外间之事不甚清楚。不知,寿王妃眼下过地如何了?”
沈环道:“寿王新丧,寿王妃自然是难过的。只不过,肚中到底怀有寿王子嗣,怎么着,也会保重身子,不致让寿王府绝了后嗣。”
章清怡道:“那是自然。如今盛王妃也怀有子嗣,只怕不久后恒王府也该传来喜讯了。又说不定,庄王府用不了多久,也是继嗣有望。”
沈环看了一眼章清怡,“康贵妃对几位王爷王妃之事,倒是关心地很。”章清怡道:“贫妾也只是为诸位王爷王妃感到开怀罢了。到底,从前那么些年,不见诸位王妃有喜,眼下,倒真算得上是百花齐放,皆大欢喜。”
“不过……”章清怡话语一顿,“俗话说地好,一山不容二虎,有些事只怕不是咱们想看到皆大欢喜,就真能皆大欢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