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过几段书,里面好些有本事的人,一朝成名后,立刻就有好些不相识的人过来结识,还送这送那的,却没想到有一日,竟然能亲眼见到这种事。”小草忍不住感慨。
“梅姑娘,不请我们进去坐坐?”一位老者笑呵呵地问。
“诸位……请吧。”梅欣儿犹豫着,终还是退后几步,将四人让了进来。
不论如何,对方带着善意而来,直接在门前拒绝,终是不好。
常乐见她已经如此说,便也不好反驳,让开一旁。
四位老者走入院中,立刻跟进一群下人。
小草急忙进屋往外搬椅子,但椅子却不够坐。那些下人也不用老者们吩咐,转身回到车中,理搬来了可以折叠的大椅,展开后,四位老者坐了下去。
常乐看着那些椅子,心里连道稀奇。
“去把礼物拿来。”一位老者吩咐下人。
另外三个不敢落后,急忙也吩咐下人到车上取礼物,不多时,一众下人便捧着大小盒子来到院中,正要放下,常乐却一摆手:“且慢,无功不受禄,诸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些东西,我们却不能收。”
梅欣儿见他如此说,便急忙跟着点头:“正是如此。”
四老者看着常乐,心中有些不悦,一位问:“敢问这位小哥是?”
“这位便是写出《女儿花》一歌的常乐。”蒋里昂然道。
四位老者立时动容,急忙起身拱手:“却原来是常大家!”
常大家?
这回轮到常乐一怔。
这怎么个意思?
梅欣儿却面露喜色,小草眼中也满是欢喜,蒋里亦眼含笑意,三人都十分开心。
于是常乐琢磨着,“大家”一定是顶好帽子,估计跟地球那边娱乐圈里有点地位的人,就会被众人称“老师”是一个意思。
“不敢不敢。”常乐乐呵呵地摆手。
四人见一句“常大家”便让他乐成这样,心中对他看得便也轻了,只觉此人并不难对付。
“这些礼物之中,却也有常大家一份。”一位老者忙说。“只是先前并不知常大家也在此,本还想请梅姑娘代为收下,日后再转送给常大家呢。”
“正是!”那三老者跟着点头。
常乐脸上笑着,心说:骗谁呢?我这对眼不但能看清别人拳脚轨迹,更能看透你们这些心中有鬼者的眼神!
“梅姑娘,在这郊外之地租屋而居,终不长远啊。”一位老者转向梅欣儿,语重心长地说:“你既然已经入了娇鱼楼,便是娇鱼镇的学子,便也是娇鱼镇的骄傲。我等身为娇鱼镇四大家之主,自然应当尽力帮衬。”
“不错。”一位老者抢着说,“此地环境并不好,梅姑娘若不嫌弃,老夫方才也说了,老夫在县城之中有一处闲宅……”
一位老者急忙打断了他,也抢着说:“那却离娇鱼楼越发远了,不若住到娇鱼镇中。老夫可为梅姑娘置办一座大院,保证梅姑娘满意!”
“远又如何?”先前那老者一瞪眼,“我可给梅姑娘配上马车与车夫,梅姑娘每天出入娇鱼楼,自然是车接车送!”
“这都是小事,谁都可以轮到。”一位老者呵呵一笑,“老夫家中有几本歌谱,可都是难得的绝版货,不知梅姑娘是否有意?”
第四位老者眉头一皱,开口便道:“梅姑娘,老夫孙儿今年十八岁,也是娇鱼楼学子,在楼中也小有名气,梅姑娘若肯赏脸,今日老夫做个东道,引他与梅姑娘见上一见,到时梅姑娘进入楼中,他自然会全力照应。”
那三个老者听得眉头大皱,却又不甘落后,一时都抢着说自己孙子如何如何,而且也在娇鱼楼中,在学子中地位极不一般,可以关照梅欣儿云云。
梅欣儿就是个傻子,现在也听出这些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初时面色发红,后来便皱起了眉头,望向常乐。
常乐咳嗽一声:“几位。”
四位老者被他这一打扰,也只能闭嘴,望向常乐。
“虽说我们眼见要成娇鱼楼的学子,但人生这玩意儿,都得靠自己努力。”常乐说,“所以还没进楼就先想着找人照应这种事,只是没本事的人才会干的。”
四位老者一脸怔怔,都不能理解世间为何有这种大家族主动找上门儿来,他却不领情的家伙。
人生在世无非争名争利,而名利何来?
有大势力在后面关照,名利才来得易啊!
“小梅未一曲惊人之前,有谁来管过她、照顾过她?”常乐冷冷一笑,“说句不客气的话——雪中送炭之时不见踪影,锦上添花之时却挤破头,这样的人,不结识也罢。诸位,中午我们已经有安排,这眼看时辰就到了,我们也要出门,便不留诸位了。”
说着一挥手,小草立时知意,走上前来一礼:“恭送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