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玄伟送梅欣儿和小草的东西,玄伟没敢去要,常乐便也假装想不起来,梅欣儿倒是拿了出来,要还玄伟,却被常乐阻止。
“就当是给他一个人生教训。”常乐说,“这么点钱买这么大个教训,多值啊!”
“大哥。”莫非说。
“啥事?”常乐问。
“你可真够坏的啊!”莫非感叹。
常乐给了他一脚。
狮炎楼大先生室中,林腾皱眉看着许山,却不说话,看得许山手足无措,咧着嘴说:“林叔,您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要你找人对付常乐,你找的却是什么人?”林腾皱眉问。
“都……都是有头有脸的公子哥啊。”许山说。
“一个是脑筋有问题,只知道炫耀父亲财势的极品傻子;一个是看似机智,其实狗屁不通的风流浪荡子。”林腾瞪着他说,“这种人能把常乐如何?”
“可是……”许山说,“至少到现在为止,常乐都没想起狮炎楼中还有我这么一号,没顾得上找我报仇……”
“扯淡!”林腾恨恨地骂道。
“那……依您的意思呢?”许山问。
“真想长久安稳,必须让常乐跟真正的权贵子弟有冲突,这样,他才没时间想起你来。”林腾语重心长,“此时他想不起来你,是因为我处处安排着让你跟他碰不上面。可一旦碰上了呢?再者,他们五人初入学楼,总不好现在就生事吧?但等他们稳定下来后,不找你麻烦找谁麻烦?你看常乐对付玄伟的手段,那是不占够便宜都不罢休啊!这样的人,会对你手下留情?”
许山思一琢磨,大觉有道理,不由急了起来:“那怎么办?”
“县丞大人的公子,不也在本楼?”林腾沉声说。
“明白了!”许山眼睛一亮。
离了大先生室,许山谨慎地一路来到一间学房,探头张望,只见学房后边,好大一片地方被一张桌占据,有一个高大少年正躺在桌后大椅中闭目养神,旁边三五个跟班,讨好地摇着扇子为他扇风。
新春不久,天气根本不热,这却是故意弄出这般作派给别人看。
此人正是永安县县丞苏永龄之子,苏康。
许山笑着走了进去,拱手问好:“苏公子睡着了?”
苏康缓缓睁开眼睛,笑骂:“我以为是哪个王八蛋,敢在我休息的时候打扰,却原来是许公子。”
许山笑呵呵地走近,苏康眼色示意,立刻有跟班给搬来了椅子,让许山坐下。
“怎么,得意歌坊又来新人了?”苏康问。
“正是。”许山点头,“唱艺俱佳,就等着苏公子去宠幸呢。”
苏康却一摆手:“没兴趣。”
“怎么,苏公子转了性了?”许山一脸诧异。
“那些风月女子,一个个满身钱臭味,惺惺作态,玩多了令人厌烦。”苏康说。
“我家又不是青楼。”许山嘀咕。
“也差不多。”苏康哼了一声,“面对那些穷酸时便一本正经,清高得如同神女;对我们这些权贵子弟,便媚态百出,行尽逢迎讨好之能事,跟青楼女子有何分别?还不如青楼子女矜持呢!人家至少还要看客人的学问如何,你家那些歌女倒好。”
许山咧嘴一笑:“听苏公子这意思,似乎是无处寻芳了?”
“谁说的?”苏康一笑,“清白人家的姑娘,满大街都是。”
“人家可不会让苏公子随便下手。”许山说。
“也只许公子这般没本事的人,才说这话。”苏康一笑。“本公子有的是手段,眼下,便将有一个良家美人,等着我好好宠幸呢。”
“厉害!”许山一竖大拇指。
苏康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随即问:“请我去你家,肯定不光为听曲吃酒,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我?”
“也不是求你。”许山皱眉,“只是听到一些不好的话,不说不痛快。”
“什么话?”苏康问。
许山看了看那些跟班,苏康一挥手,跟班们立刻离开了学房,顺便还把学房中别的学生也赶了出去。
“那个常乐,似乎不服你啊。”许山压低声音说。
苏康微微皱眉,盯住许山。
“许公子,你是什么意思?”他沉声问。
“我能有什么意思?”许山摇头,“咱们是多久的朋友了?听到别人不把你放在眼里,我这心里不服啊!奈何我没啥本事,不能为你出头,所以……”
苏康看着许山,冷冷一笑。
笑得许山有点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