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我们怎么能放心?”莫非皱眉。
“他到底说了什么?”小草焦急地问。
“你们先去找师父。”梅欣儿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
既然我可以为乐哥死,这屈辱又算什么?
“可是……”莫非说。
“快去!”梅欣儿吼了起来,“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在这里纠缠不清有什么用?要救乐哥,就要争取时间!州里的人已经到了,不久就要去提审乐哥,我们若再不能有所行动,乐哥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莫非和小草都被她吓坏了,一时怔住。
“别愣着了,去找师父!”梅欣儿大叫着,“我自有我的办法,你们快去!”
两人愕然后退,想到常乐现在身在危险之中,也没了别的选择。
“小梅姐,你……你可别做傻事。”小草不放心地叮嘱。
“我们去找师父,你……你别乱来。”莫非也说。
“你们放心。”梅欣儿一笑,“我去县衙那边打探消息。”
两人几步一回头,不能放心,但又没其他办法,只能匆匆向学楼而去。
“师父一定有办法,一定有的……”莫非嘀咕着,心里却没有底。
小草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梅欣儿缓步来到巷口,亲眼看着他们远去后才走到马车边,冷冷说道:“我要见那位韩大人!”
“请上车。”那人一笑。
永安县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内,雅阁飘香,掌柜亲至,小心伺候。
韩青海与两位州里来人,在雅阁中举杯对饮,桌上,十几道名贵菜肴,散发香气。
“有劳两位了。”韩青海放下杯,挥了挥手,示意在一边伺候的掌柜和伙计都退下。
一时,阁中只剩下三人。
“韩大人,都是官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官字。”新来者面带微笑,“您便直说吧,这案子要我们兄弟怎么审?”
“先不急。”韩青海笑答,“我侄儿已死,就算查到那真凶妖物,人死不能复生,报仇逞一时快意,又有何用?”
两人面露不解之色。
“常乐是否是妖物,全看二位的审验。”韩青海低声说,“他是生是死,全掌握在二位手中。”
“韩大人,亦可掌握在您手中。”新来者笑。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韩青海示意后,一人推门而入,沉声道:“大人,她来了。”
“我去去就来。”韩青海一笑,拱手退出,随那人来到另一间雅阁内。
阁内,梅欣儿坐于椅中,身子仍在微微颤抖。
韩青海目视梅欣儿,忍不住点头赞叹:“好一个国色天香。”
梅欣儿站了起来,打量对方。
对方一身官衣,面相威严,一看便是久居官场的大人物。
“您便是韩邦的叔父,端江府水务督察韩大人?”她问。
韩青海点头坐下:“是我。”
“您让人带给我的话,是什么意思?”梅欣儿问。
“便是他说的意思。”韩青海缓缓说道,“州里来人,便在酒楼中。一会儿用过早饭,便会随我去狱中提审常乐。常乐是人是妖,全看二人如何定论。若常乐被二人断定为妖,本县县令刘大人便有权当场将常乐处以火刑。不仅如此,常乐的名声将彻底毁掉,他身边的近人,也难逃责问。”
他目光威严,望向梅欣儿:“梅姑娘是否愿看到这样的结局?”
“说乐哥是妖,根本是无稽之谈!”梅欣儿咬牙说道。
她眼里满是愤怒与憎恨。
眼前人道貌岸然,外表威严,一脸正气,内心却那般邪恶可憎,这样的人竟然能稳居高位,一言便可定他人生死,令无辜者蒙冤,凭什么?
“是否无稽之谈,并不重要。”韩青海说,“重要的是定性的人,是否会按你的意愿说话。梅欣儿,常乐的生死掌握在你手里,你要想好。”
“我若答应,你能保证乐哥平安无事?”梅欣儿问。
“若说常乐是妖,那么,他今日便必死无疑。”韩青海说,“若说他是人,那么,显影仪显示出的那一道身影,便不是他。”
他看着梅欣儿,沉声说:“常乐是人是妖,全凭我一言定夺。梅欣儿,要做何决定,你应该心里有数了吧?”
“你要我嫁给你?”梅欣儿倔强地瞪着他。
眼泪在她的眼圈中涌动,她努力不让它们流出来。
不能在这恶人面前哭,不能!
看到那泪光,韩青海笑了。
“不。”他摇头,“韩邦是我大哥的儿子,他失去了仅有的儿子,满心悲伤,在这种时候,他需要一些开心的喜事来让自己振作起来。你,要嫁给他,减他丧子之痛。”
“一个满心悲伤的人,儿子尸骨未寒,却已经开始想着纳妾了?”梅欣儿冷笑。
“与延续家族香火相比,个人的喜怒哀乐无足轻重。”韩青海说,“大哥的年纪也不小了,趁年壮能生养时及时为韩家延续香火,这是正道,是大孝。”
“是无耻!”梅欣儿恨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