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有马车缓缓驶来,凌天奇坐于车中,面带笑容。
小乐啊,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今日地安楼上空天象大变,神火力量化而为云,降而为雨,必与你的文章有关。能引发这般天象变化的文章,必是能影响一国命运的奇文。如此,便一定是为师要你写的那一篇了。
夏国大幸!
不多时,一众官员自院门中缓步而出,岳重观与刘峻、曲松一路送至门外,常乐等几名少年也跟了出来。
这一路上,自然引起了师生的关注,许多学生想过来看常乐,但却被武道先生们挡住。学生们也知县令大人和督学大人在这队伍之中,自己若是贸然上前,不免要冲撞两位大人,于是便远远看着,一脸羡慕之色。
许多女生看到常乐容貌,却不由眼闪星光,犯起了花痴。
一行人出了院门,来到外面,徐峻眼尖,看到旁边马车中坐着的凌天奇,想要说话,凌天奇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放下了车帘。
徐峻于是不语,一众官员与岳重观等人辞别,上车而去。
“曲大先生,你安排一下,学楼做东,要请这几位才子好好吃一顿午饭。”送走诸官后,岳重观立刻对曲松说。
“好。”曲松笑着点头。
“只是一顿酒饭,却不足以表达谢意啊。”刘峻感慨。“常乐给咱们带来的,可是一方圣地呀。”
“我也是本楼学子,为楼里做些贡献,也是应该的。”常乐谦虚。“酒饭就免了吧,我们答应了师父,中午由他请客。”
“对。”蒋里点头,“我们师父小气得很,好不容易要出钱请我们一回,实是难得……”
正说着,却见凌天奇自旁边马车中走了出来,瞪着自己,不由笑了起来:“是我说错了,我们师父可大方呢!”
“这还像话。”凌天奇笑了。
岳重观也没见过凌天奇,但闻言知意,自然明白了他的身份,急忙向前而来,一拱手:“这位便是凌先生吧?”
“正是。”凌天奇点头回礼。
刘峻和曲松打量凌天奇,心里都有点好奇。
他们已经听岳重观说过凌天奇之事,初时是满心的不快,觉得好好的地安楼学生,怎么就非得交给一个外人来教导?
但岳重观将杨青之意转述后,两人却不由心中暗惊,猜测着这凌天奇是什么来头。
今日一见,也不过是个寻常老者而已。
因此,却更加好奇,忍不住琢磨起来。
岳重观一脸笑容:“令徒常乐,一文引动天降神火之云,为我地安楼生成一处修行圣地,地安楼要感谢常乐,更要感谢凌先生教徒有方。”
“是他有才。”凌天奇目光中充满了欣慰,望向常乐。
“另外几个孩子呢?”他问。
“都是上上之才!”岳重观感叹,“真不知先生是怎么教导的,五位弟子,个个是人中龙凤之姿啊!”
“是他们有才。”凌天奇一笑。
“中午说什么也要由学楼表示谢意,断不能让先生破费。”岳重观笑着说。
“好啊。”凌天奇点头。
岳重观哈哈大笑,急忙向着凌天奇介绍副楼主与大先生。两人先前得了岳重观暗示,都不敢小看这位看似不怎么起眼的老人,态度自然十分和蔼谦逊。
这一众人上了马车,向着县城里的酒楼而去,学楼之中的先生和学生们,却仍是满心兴奋不能自已,甚至连午饭也不想去吃,一个个拼命地往辅楼那边凑。
虽然说两座花坛谁也不能接近,但辅楼非此一面。两侧与背后这三面,亦可闻香。师生们当即涌上前去,如同海浪,将辅楼这三面给包围了起来,一个个坐于楼边檐下,不住深深呼吸,一脸欢畅。
闲坐之余,头脑更加清晰,于是许多人不免开始思索。
常乐这五位天才少年加入地安楼,都能为地安楼带来什么?
太多太多,数不过来。
那么能为自己带来什么?
先生们开始兴奋起来了。
有一位五十余岁的先生,坐于楼西,十几个先生围绕他而坐,正听他侃侃而谈。
这先生头发有些稀疏,但精神却非常好,目光深沉,面上有得意之色。
“常乐此子,不敢说乃是神火天降以来最优秀的学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他对众人说,“一篇文章竟能惊动天地,引来神火之云,为学楼立下一块圣地,不用说将来如何,便是现在,至少也是为永安县、甚至是咱们端江府立下了大功,名扬府内已是必然,名气州内,亦不是奢求。”
众先生不住点头称是。
“蒋里、梅欣儿、莫非、小草,这四个少年,也极是了得,不管谁能得到这样的学生,都将沾光名扬府内,甚至……”老先生呵呵一笑,“甚至是名扬天下。”
“这五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却与谁来教导并无多大关系。”老先生继续说道。
“孟先生,您究竟是什么意思,便直说吧。”一位先生说。
“好。”那位孟先生微微一笑,低声对周围人说:“我的意思是,咱们大家都是自己人,先把这五个学生自己分好,谁也不能多占,却也不能便宜别人。”
说着,望向了远处其他的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