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地看着,渐渐发现那片云实无边无际,笼罩了整个乌龙州,甚至还向更远处去。
也许,整个人间都被它包围着吧。
所以的某地神火力量生变,指的其实就是神火重云的浓厚程度变化。
乌龙州上空的神火重云正变得越来越浓,越来越强大。
看了一会儿,眼睛却有些发酸,他不得不低下头来,闭目养神。
大家虽不知他在做什么,但也知道不能轻易打扰,于是便是交谈,也只是小声。
纪雪儿坐在常乐身旁,也不说话,一会儿看看场上比武,一会儿看看常乐,眼含笑意。
似乎如此,便已经是乐事。
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午,大会暂时停赛休息,观众们则拿出带来的食物吃了起来。更有小贩穿梭期间,叫卖着各种饮食。
演武场后方,专有一座楼,却是为主办方官员、大会相关人员,以及参赛学子们提供饮食之处。
常乐等人被引至楼中,用过午饭后,到客房中小睡了片刻。
小草和梅欣儿却精神得很,两个姑娘手拉着手四下里走,看了这里看那里,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正走着,迎面一个眼带媚色的少女迎了上来,嫣然一笑:“难得见到女学生,你们也是参赛的?”
“我不是。”梅欣儿摇头,一指小草:“她才是。”
“我叫宫锦,来自西蒙府。”对方自我介绍。
梅欣儿和小草也急忙报上名来。
“你们不午睡吗?”宫锦问。
“不累,也没这个习惯。”梅欣儿说。
“我们想看看这演武馆。”小草说,“这里好大,比我们端江府的大多了。”
“这里倒没什么好看。”宫锦说,“那边才有意思,各种小吃,各种摊子铺子,热闹极了。”
说着指向一方。
“听起来很有意思。”小草不由动了心。
“我们去看看吧。”梅欣儿说,“反正下午也没有你的比赛。”
“好呀。”小草点头。
时间还早,两人也没告诉别人一声,便与宫锦一起去了。
宫锦对这里极是熟悉,带着二人穿过几道走廊,便到了演武馆之外一条街上。
街上两旁尽是商铺,极是繁华,街边还有各种小摊,有卖首饰的,有卖布料手帕胭脂水粉的,还有卖各种小吃的。
宫锦带着两人来到一个糖人摊子前,请那师傅做了三个糖人。
说是糖人,其实只是一个统称,所做之物包罗万象。那师傅手艺精湛得很,却是什么都会做。宫锦要了一个团扇,梅欣儿要了一只蝴蝶,小草想了半天要了一只小狗。
拿着散发香甜气息的糖人,三人却都舍不得吃,举着一路逛到最后,却发现糖人已经开始融化,流了自己一手,不由一起笑了起来,忙着吃掉。
三个姑娘凑在一起舔手掌吮手指,倒也是一道风景,看得许多行人呆住。
三人便大笑着跑开。
这一气玩得极是开心,却错过了比武会的时间,等想起急忙跑回去时,下午的比武已经打了两场。
“哪里去了?”蒋里见两人满面春风地回来,便张口问。
“逛街啊。”梅欣儿说。
“你看,我猜得不错吧?”常乐笑。“女孩子没别的爱好,就这一口,一辈子改不了。”
纪雪儿掩口而笑:“我却不怎么喜欢逛街。”
“那谁娶了你,谁可就福气了。”常乐不由感叹。
纪雪儿面色一红,心中忍不住琢磨:他这是不是暗示?
那两个姑娘可不干了:“怎么,娶到我们便不福气了?”
“福气,福气!”常乐嘴上说着,心里却想:跟女孩子斗嘴,想不服气也不行呀。
这一天再无他事,下午几场比武结束,会方宣布散会,诸人退场,回归各自客栈中。
有人忙着准备第二日的比武,有人已经取得复赛资格,便与同伴们外出找酒楼歌坊又或烟花巷庆贺。
也有人闭门不出,琢磨着今日看到的几位高手。
某座客栈中,韩亭玩着竹偶,一会儿从床上蹦到地上,一会儿从桌上钻到桌下,忙得不亦乐乎。
似乎他的眼里,只有玩乐,并无比赛。
陈烈和宫锦却在不断低声私语。
“今日和她们两个已经建起了交情。”宫锦说,“她们约我明日再带她们逛逛周围有趣的地方。”
“这事便好办了。”陈烈点头,“只是你要小心,别让别人看破,再牵连进孔玉群那群人的计中,便不好了。”
“你放心。”宫锦妩媚一笑。“我可没那么笨。”
她望向韩亭,忍不住说:“可是我总有点担心——常乐真的会就此着道,被孔玉群淘汰?”
“未必呀。”韩亭边玩边说,“但总归是一招棋,又不用我们费太大力气,试一试总是好的。成了固然好,不成的话,再想别的办法就好。”
“你已经有了办法吗?”陈烈问。
韩亭天真地一笑:“想吃好吃的了!”
“我这便去叫。”宫锦急忙起身而去。
龙宾城中,一座大府。
此府极大,但并不华美,种种装饰,尽显朴拙之感。
府内灯火亦不如何辉煌,只在必要处有将将够用的灯光燃起,可见其主尚节俭之风,不喜奢华。
某处大堂内,案头灯火亮,映照中年男子身形,于墙上摇曳。
纪雪儿敲门而入,来到案前,恭敬地叫了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