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都来求见,都说有要事,大人岂不要忙死?”门房摇头,“先说说是何大事,我才好禀报。”
曲松知道阎王好见小鬼难求的道理,也不以为意,拱手道:“我乃永安县地安楼大先生,本楼有学子在此修炼,于昨夜观天象之时,发现……”
那门房冷眼盯着曲松,也不知为何,情绪似乎不大对头,打断问道:“哪里人?”
“永安县。”曲松答。
“哟,原来是本乡本土人。”门房一笑,“可惜我等却均是端江府人。”
红罗湖虽在永安县,但却直接归端江府管辖,永安县无丝毫管理之权,也不曾受益,这却是永安人心中一块痛处。
如今这门房显然是故意奚落,曲松不由动了气。
但也只能压着火。
“你说你是什么人?”门房又问。
“地安楼大先生……”曲松说。
“地安楼是个什么所在?”门房问。
“乃是永安县第一橙炎楼。”曲松答。
“橙炎楼啊。”门户点头,“永安第一,也不知在端江府能排第几。你接着说。昨夜谁夜观天象,发现什么了?说话便要说完整,这半截半截的,谁听得懂?”
那副腔调,显然是故意与曲松作对奚落。
曲松不由动了真怒,沉声说:“我方才便要说此事,分明是你几次打断!”
不及说完,那门房便把眼一瞪:“打断又如何?一大早的便来这里聒噪,问你几句便一脸的不耐烦,看那眉头皱的!好大脾气!以为自己是什么学楼大先生,便不可一世?主事官大人见了我,也不曾像你这般!牛个屁啊!”
曲松一怔。
这才醒悟过来,知道门房为何一开始便不友善。
他天生一副皱眉相,却不是不耐烦,亦不是心有不快,只是生就这么一张脸,门房不知,自然误会,以为那边刚发问,自己便不耐烦地皱眉,因此才心生不快。
于是急忙解释:“这位仁兄,我却不是故意皱眉使脸色,只是天生便是这么一张脸,我也没有办法。先前只是误会……”
门房冷冷看着他,哼了一声:“到底有何事?”
“是这样……”曲松耐着性子,尽量语气和缓地说:“昨夜本楼学子夜观天象,发现天地神火生出异动,于是一路追随,却找到了湖中一处小岛……”
“什么什么?”门房瞪圆了眼睛,“你再说一遍?学子夜观天象发现天地神火生出异动?”
“正是。”曲松点头。
“一大早上没事,拿我来开心?”门房动怒。
“岂敢。”曲松摇头。
门房一拍案:“哪个橙焰境的学子有这般本事?别说小小橙焰境,便是白焰境的大人们,有几个敢说不用监天仪,便能看出九天神火变化?你分明是来拿我寻开心!”
凌天奇等人,一直在外面院中等着,见曲松说了这么久,不免心中疑惑,缓步来到近前,便正见到这一幕,少年们不由皱起了眉。
凌天奇缓步向前,向那门房拱手:“阁下可曾听说州里橙焰境比武会之事?”
“听过,如何?”门房没好气地问。
凌天奇招手,示意常乐过来,一指:“这位便是冠军常乐。此次来红罗湖,是州牧大人授意,知府大人特批。夜观天象的便是他,发现九天神火有异动,落于红罗湖中某座小岛的,也是他。”
门房不由一惊。
凌天奇再指蒋里:“比武会的亚军蒋里,武神门蒋武神传人,也在此。”
再指指自己:“都是我的弟子。”
门房一时汗如雨下,尴尬而笑:“原来……原来是闻名州府的凌先生啊……”
凌天奇再指曲松:“凌某乃是永安县地安楼的先生,而这位,是我顶头上司,本楼大先生曲松。你先前对他说什么来着?”
“没什么,没什么!”门房擦了把汗,忙说:“我就是一大早无事可做,逗曲大先生几句而已,诸位可别误会!”
永安才子常乐,于州比武中勇夺冠军,为端江府争了光,此事,府内自然无人不知。
而奠定了常乐地位的,还有其在州府中说过的那一段话。
何为大丈夫。
据说,当时州府所有权贵云集客栈,只为能见常乐一面,听他亲口讲解那一段话的真义。
如此人物,岂是小小门房得罪得起的?
门房急忙起身,躬着身子面对曲松:“小的这便去禀报,几位先在这里坐坐,勿急,勿急!”
连连拱手,转身跑走。
“可叹世间多有这般人。”莫非哼了一声,“势利!”
“凡夫俗子,几人能免势利二字?”凌天奇一笑。“也不用太过以为意。”
“大哥可是要为红罗湖添一修炼圣地呢,他们就这般态度?”莫非嘟囔着,“真应该转身就走,咱们自己天天去修炼便好。”
“世间哪有纸能包住火?”常乐摇头,“想来这圣地也是刚刚形成,否则,必也早被发现。”
“不错。”蒋里说,“现在报上,乐哥至少还有发现之功。若不然,将来被别人发现,知道我们私藏不报,反要受人指责。”
“我也就是说说气话。”莫非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