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外等候的小船上,舟子正在吹风喝酒吃着小菜,却见远方有主事衙门的神火船飞驰而来。
他有些纳闷:这个破岛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招人喜欢?
不久之后,岛上变得热闹起来,许多人上了岛,顺着常乐等人的脚印一路追寻,渐渐来到了那面生满藤蔓的岩壁前。
壁上藤蔓,有一处已经被扯断,露出黑沉沉的洞口来,这些人不用费心费力,便进入了这秘洞之中,一路向前。
凌天奇立于洞窟外,目光突然一寒,大步顺洞向外而出。
不久之后,与一众人在洞中相遇。
那群人一惊,立刻停了下来,有人拔刀向前,厉声喝问:“什么人?”
凌天奇目光扫过诸人,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十数人簇拥之下,分明便是那位主事官大人。
“大人不是说,此事不急吗?”他望着主事官,沉声问道。
诸人都举着火把,主事官借着火把光芒,看清了凌天奇,微有些惊讶,但随即一笑:“原来是凌先生。凌先生怎么会在此处?”
别人问起你不想答的问题,当如何答?
不答反问,却正是聪明人的选择。
主事官确实是个聪明人。
凌天奇冷冷问道:“大人又怎么会在此处?”
你会这招,我亦会,彼此彼此。
主事官一笑,知道这老头子并不好对付。
“凌先生说的对,圣地中,再没有比圣地更大的事。”他答,“所以,本官便立刻带人前来查看了。”
“大人怎么知道是这座岛?”凌天奇问。
“此岛早先便有异象生。”主事官说,“我却已经在暗中观察了许久。常乐提及宝地之事时,我并没以为他指的是此岛,因为此岛上,我早已派了人看守,若是常乐昨夜来此,我定能知晓。却没想到,常乐是绕过了看守,偷偷潜入此地,这便不好了。”
凌天奇目光变得凌厉起来。
“大人早派了人看守?”他问。
“正是。”主事官点头,望向旁边捕头:“昨夜是哪个在此执勤?”
“足有五人。”捕头说,随即伸手在人群中点了五下,诸捕快中便有五人站了出来,为首一人说:“我们五人一直依大人吩咐看护此地,却没想到会有人偷偷溜进来,终是我们没有尽责,还请大人责罚。”
“责罚什么?”主事官摇头,“你们尽忠职守,本官定当上报奖励。人家可是州里比武的冠军和亚军,你们虽是黄焰境,高出他们一阶,但你们在明,他们在暗,又怎么防得住?”
说完一笑,冲凌天奇说:“凌先生,您的弟子好像不大懂规矩呀。虽然他是知府大人特批来此的修炼者,但到了这红罗湖来,却也得守着湖上的规矩。此地尚未得经本官勘查确定,更未曾对修炼者开放,他便偷偷潜入,这往轻了说是不守规矩,往重里说……”
“重里?”凌天奇冷笑。“大人敢说,便不妨说说。”
主事官面带笑容:“那就伤和气了。不论如何,常乐终算是府里的功臣。”
“但说无妨。官场上的事,老夫倒也略懂一二。”凌天奇说。
“那便好说了。”主事官点头,“常乐未经许可,擅自进入湖中重地之事,本官可以不去计较,但凌先生当立刻带着一众弟子离开此地。事关朝廷机密,凌先生当明白,不宜对外乱讲。”
“敢问大人,这宝地有何特异之处?”凌天奇突然话锋一转。
“凌先生不是已经见过?”主事官反问。
“我怕大人却没见过。”凌天奇说。
“笑话。”主事官冷笑,“本官曾亲自来勘查,又怎会不知?”
“既然大人知道,不妨说说。”凌天奇说,“老夫才浅,却不能领会这宝地的妙处,大人提点几句,也让老夫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凌先生。”主事官面色一沉,“我敬你是府里的功臣,才给你几分面子,你却不要过分。这红罗湖中的事,别说你,便是你们县令亲来,也要听我安排!”
“滚。”凌天奇平静地说。
“什么?”主事官一时愕然。
“我说——滚。”凌天奇依然平静。“老夫已经没兴趣再与你扯淡。”
“大胆!”主事官厉喝一声,眼中涌动怒火。
在红罗湖的地界上,还没有任何人在与他说话时语气敢硬上几分,更不要说当面辱骂。
在这里,他便是说一不二的帝王,就算是州府中那些官阶或是实权够不上某种级别的官员来此,见了他,也要拱手含笑,称一声仁兄,道一声贤弟。
你个小小县城里的先生,又算什么东西!?
“大胆!”不及他发作,捕头先已大怒,手中刀锋直指凌天奇。“竟然敢当众辱骂朝廷命官,你想要造反不成?来人,给我拿下!”
十数捕快拔刀在手,目光冰冷。
“造反?”凌天奇却笑了,“你们还真敢给人乱扣帽子。我大夏朝廷,便是因为多了你们这些混账,才变得如此不堪。若是少几个你这样的混账,大夏才会变得更好一些。”
“这番话,却真有造反的嫌疑了。”主事官冷笑。“凌先生既然懂几分官场上的事,便应当知道,有些话却是不能随便说的。常乐是大才子,常乐是大功臣,但常乐的师父是何人?怕并没几人知晓吧。”
“这算是威胁?”凌天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