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些年轻的仆役都呆住了。
去少爷院中?
还是少爷亲自点的名?
这个常贵……怎么能有这样的能耐?
要知道,能直接服侍主子一家人的,莫不是上等仆役,便似刘五张勇他们那样,见了总管,也能称兄道弟地说上几句。
而且一旦得了主人欢心,那便立刻平步青云,直接便成人上人。
更何况,那可是少爷的院中啊!
香艳之事,自然是少不了,就算只能眼看着不能动手,但眼福便不是福了吗?
一时间,羡慕之心,嫉妒之情,不解之意,自他们心中纷纷而起。
王老七站在屋中,手里的烟袋锅一下落在地上。
他却如同没有听到到那撞击的声音一般。
此时,他全身颤抖着,已然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地面很冷,但却不及他的心冷。
完了,全完了。
这小子,竟然真有本事,一下便进了少爷的院。他这般俊美,少爷必定会有所宠爱,到时……
我这两日如此欺压他,哪里还会有我的活路?
王老七心头冰凉,呆若木鸡。
这小子初来乍到,便能攀上张勇和刘五这二人,早已说明他的手段,我却怎么如此大意?
大意一时,失的,一个不好便是一生啊!
王老七越想越怕,坐在地上,再站不起来。
院里,常贵点了点头,缓步向前。
“东西呢?”总管问。
“身无长物。”常贵摇头,“来时,本便没有什么。”
“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离得近了,总管才看出常贵身上的仆服却是一件极旧的仆服,于是皱眉。
“穿成这样,如何能去见少爷?”他补充了一句。
“许是府中来不及做新的,于是便发给了我一套旧的吧。”常贵说。“况且我做的是劈柴挑水的粗活儿,原也不用穿什么新的。”
王老七一时有些发怔:他不是应该趁此机会落井下石,让总管好好惩治我一番吗?
总管见常贵如此说,便不追究,望向院中那些年轻仆人,指向一人:“你与他身材相差不多,把你的衣服脱下来,跟他换了。”
年轻仆役虽心有不甘,却哪里敢违拗总管,急忙当场脱了,毕恭毕敬地送了过来。
“先凑合着。”总管说,“若伺候得少爷满意,我帮你重做锦服。”
“不敢。”常贵摇头,“这便已经很好。”
换了衣服,跟着总管一路走过灯火辉煌的王府,穿廊过院,来到一座大院前。此院在内宅深处,位置有些偏僻,却是少爷故意选的地方,为的便是不论自己如何胡闹,都不会吵到他的爹娘。
总管上前叫门,有锦衣仆过来应门,见礼后,引着总管和常贵向着院中去。
院内隐有乐声传过来,轻缓和柔,于那飘渺的乐声中,又隐约有女子的声音响起,如同初春的风,拂得人心痒。
一座大堂之中,灯光昏黄。那是少爷故意让人造出的情调。
昏黄的灯光里,王府少爷王凌搂着两个身着薄纱的美女,正饮着美酒。
锦衣仆入内,禀报消息,王凌一挥手:“让他进来。”
总管带着常贵进入堂中,低着头,不敢向上看。
“你去吧,这里没你事。”王凌说。
总管立刻躬身一礼,退了出去,小心地帮着关好了门。
“你叫常贵?”王凌望着远方昏黄灯光中的常贵问。
“是,少爷。”常贵点头。
“多大了?”王凌问。
“不足二十。”常贵答。
“如此年纪,便能有那种御女之术?”王凌问。
“家传奇术而已,不值一提。”常贵答。
“来。”王凌招了招手,然后将身边一个薄纱美女推了推:“这个给你,来让我看看,你都有什么本事。”
“不敢欺瞒少爷。”常贵躬身更低,“家传之术虽妙,但小人只知其理,却没有什么机会实践,因此……若是让小人下手,却只怕让少爷见笑,还要坏了少爷的雅兴。不若给小人一夜时间,让小人将心中所记整理一番,明日,必给少爷几个满意的招法。”
“招法?”王凌笑,“这词儿用得好。不过寻常之术,终没有什么意思……”
他望向常贵,沉声说:“本少爷喜欢的,是新奇好玩的招法,是能让女子挣扎呻吟,使尽千般婉转万般凄苦来哀求本少爷饶命的招法。你可会?”
常贵从容而应:“这本便是小人的专长。只是比起平常的****招法来,便更复杂,少爷要有耐心。”
“好,好!”王凌大笑,“本少爷便是有耐心的人。你且下去,好好琢磨,明早,本少爷可是会向你要一个满意的答复。若不能让少爷我满意……”
“小人甘愿受罚。”常乐一躬到地。
王凌眯着眼睛看着他,眼神颇为复杂。
好半晌后,才一挥手:“带他下去,好生照顾,且看他明早能给我些什么。”
锦衣仆应声而来,引着常贵向外而去。
王凌一直盯着常贵的背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