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是大夏之帝。
他满头白发,相貌似七八十岁的老人,但实际上,他却只有六十五岁的年纪。
耽于酒色,令他的身子虚弱,令他诸病缠身,但他仍不愿改一改这种过度纵欲的生活。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夏帝已然时日无多。
此时,有宦官碎步跑来,伏首相告:“启禀陛下,那场比试有结果了。”
夏帝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在第几场输的?”
“陛下,咱们没输。”宦官抬头,多少有些激动。
“什么?”夏帝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咱们赢了!”宦官说。
“竟然能赢?”夏帝一脸的惊讶。
“学子常乐,独战穆国三位大才,一场不输,还在最后一战时突破境界,达到了白焰之境。”宦官说。
“有几分本事嘛。”夏帝笑了笑,然后想起什么,焦急地问:“穆国人如何?”
“自然不开心了。”宦官答,“那三个穆国学子,都受了重伤……”
不及说完,夏帝已然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都受了伤?这可怎么得了!若是穆国震怒,那我大夏要怎么办?这个常乐,怎么这么不知轻重!?”
宦官一时愕然。
“简直是乱来!”夏帝愤怒地拍着桌案,“穆国贵客来和咱们比试,也不过就是玩玩而已,敷衍他们一番,让他们开开心心地离开多好?怎么就赢了,怎么就把人给打伤了?速请丞相来,速请丞相来!”
宦官战战兢兢,躬身退下。
出了殿,想想初闻消息时的喜悦,再想想方才陛下的愤怒,这位宦官竟情不自禁地摇头,长叹一声。
相府之中,秦士志放下了手中淡茶,点头微笑。
大管家海生亦在笑。
“好啊,好。”秦士志说,“常乐之胜,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我没有看错他啊。”
“激战之中破境,常乐果然有大本事。”海生感叹,“寻常人都要长辈护法,在安静处不受打扰,才敢去试着破境,他可好,如此凶险的战斗中竟然也能破境,真是奇才。”
秦士志笑得很是开心。
“相爷,穆国那三位学子的伤可都不轻,他们会不会……”欣喜之余,海生又有些担忧。
秦士志摆手:“既然是试探,便早做好了败的准备。他们志本不在胜负。如今常乐向他们证明了我大夏的实力,将来他们再与我谈条件时,姿态自然便要放得更低些,我们便可捞得更大的好处。这是好事。若是能将这三个学子打死一个两个,便更好了。”
“最后一场,若不是有穆国十数蓝焰拦着,怕那尚星华已被常乐斩杀了。”海生说。
“此子手段,我很欣赏。”秦士志笑道,“让他休息一日吧。时候也到了,该给他些奖励了。”
海生点头。
此时,有门人来报。
宫中有人来。
秦士志摇头一笑:“怕不是好事。”
宫中有人来,他却不急,慢慢地喝了茶,与海生又聊了一会儿,才就穿着这么一身家居服饰,来到前堂。
百官见到宫中人,自然都要恭敬为礼,但在相府中,一切却都反了过来。宫中来人恭敬地向前,向着秦士志见礼,秦士志却只是微微点头,稳稳一坐。
“陛下因两国学子比试之事,请丞相速速入宫。”来人恭敬地说。
“知道了。辛苦了。”秦士志点头,只此六字。
宫墙外,府门外,照日城寻常街道上,民众欢腾,热闹非常。
夏国是雅风弱国,而穆国却是天下至强,以至弱胜至强,这是何等奇迹?
又是何等荣耀!
夏国百姓,皆觉扬眉吐气,能不欢腾?
常乐所居住的客栈之外,早已人山人海。人们不知常公子会走哪条路线,该去哪条街上瞻仰大英雄的风采,便都聚到了客栈之外。
不论走哪条路,他终是要回这里吧?
所有人都满心期待,围在客栈之外,望着远方街道,等着马车至。
却不想,是一艘小型神火天舟,将常乐等人直接从天上送到了地上,来到客栈院中。
客栈是官家所立,民众自然不敢冲击,于是一个个挤在门前,或是爬到墙外树上、街对面楼顶,冲着院子里挥手大叫,高呼着“常公子”三字。
常乐一众人下了神火天舟,立时便被院外的众人吓了一跳。
“大哥,你可真成大英雄了!”莫非兴奋地说。
“少爷最棒!”小草乐得合不拢嘴,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
其余人都笑了。
常乐冲着诸人挥了挥手,自然又引起外面一阵人声沸腾,客栈掌柜匆匆而出,先是拱手道喜,然后便拉着常乐入了客栈。
“您快进来吧,不然他们不得把院墙给拆了?”
诸人皆笑。
客栈中,早摆下了庆祝的酒宴,主事官员亲自主持酒宴,为常乐庆功。席间,诸人痛饮,热闹非凡。
这一天直到深夜,照日城中,仍有痛饮庆祝者。
常乐之名,就此传扬开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久的将来,更将传遍整个大夏,甚至是雅风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