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晶心立在林前,哭着说:“我绝不让你们来害我爷爷!”
她探手入袖,抽出一柄软剑,那剑看似短小,但迎风一抖,竟然有丈多长,如同飘带一般柔软,可被付晶心拿在手中,便立刻笔直弹起,直刺向迎面而来的一人。
那穆国官员冷冷一笑,张手便抓:“小姑娘,这般年纪便到了青焰境,确实可敬可佩,但……”
他本想好整以暇地多说几句,不想话未说完,那剑上便闪起一道道紫光,剑锋一下刺破了他的手掌,并深入手臂之中,一路前突,冲破他的肩头。
刹那间,剑刃上的紫光炸开,他一条胳膊便立时被轰成了一团碎肉,飞散四方。
这位蓝焰境的官员惨叫着摔倒在地,捂着伤口哭喊:“我的手臂,我的手臂!”
其余人震惊不已,立时止住冲势,全神戒备。
向宏杰也吓了一跳。他只知道这祖孙二人是某位大人物安排过来保护某个学子的高手,却不知这两人竟然高成这个样子。
一个瞬间力杀两名紫焰大能,此时眼见要与穆国主事官员同归于尽;一个虽年纪轻轻,境界只达青焰,但却有一柄紫焰火器,凭一人之力,阻挡数位蓝焰高手。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要保护的又是谁?
难道一切只是障眼法,他们其实便是那两位至尊派来保护常乐的?
林中,穆国主事官员不住惨叫,不住砸击,但付辛镜铁了心要与他同归于尽,却不松手。
主事官员于痛苦中大叫:“你这疯子,你这疯子!快放开本官!本官答应,让你们安然离去,绝不阻拦!快放开!”
付辛镜笑了:“老朽不怕死,大人却好像很怕死啊。”
“疯子,疯子!”主事官员大叫着,不住挣扎。
付晶心眼里流着泪,但目光却依然凌厉。她只身一人,凭着那一把剑便挡下了数位穆国蓝焰。不论他们如何变换位置,使用手段,她只是将这一柄软剑时而舞成量天铁尺,时而舞成百转灵蛇,使这几人皆无法靠近树林。
林中,两位紫焰大能的气息都越来越微弱。
付辛镜面带笑容,闭上了眼睛。
已然到极限了。
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然无法杀死对方,但至少可以拼尽最后的力量,给对方带来一生无法治愈的创伤。
自己死后,此人亦会失去所有战力,那便够了。
够了……
他深吸一气,接着,便打算在呼出的同时将神火宫爆燃,化为最后的力量。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地贴在了他的臂上。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似是落入了一片温暖的海洋之中。海水包围着他,如同母亲的怀抱,又似婴孩未离开母亲腹中时所居住的那一片虽然黑暗混沌,却又无比可亲可爱的世界。
他有些愕然,想睁眼,却睁不开,只是慢慢地沉入这一片温暖之中,慢慢地蜷缩起了身子,慢慢地睡着。
“真是……舒服啊……”他呻吟着,笑着入眠。
常乐扶住老人,慢慢将熟睡的他抱了起来,缓步向后退去。
老人蜷缩在他怀中,睡得像个孩子。
穆国主事官员失去束缚,立时挣扎着向后去,然后一跤跌倒在地上。他努力想站起,但身上的伤痛却让他再次跌倒。他咳嗽着,喘息着,难以置信地望着常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常乐慢慢走到枢柱前,将老人放下,让他靠着枢柱斜躺在地上,手掌轻轻抵住老人的伤处,于是那仍在流血的伤口便渐渐止住了血,甚至开始慢慢愈合。
“你……你做了什么?”主事官员惊恐地问。
他隐约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却不敢相信。
“我刚才打通了整个焰天枢的枢柱连接。”常乐看着他,缓缓说道。“现在,焰天枢自下而上,已经真正连成一体。枢柱就是它的脊柱,里面的骨髓原来彼此分隔,各自运转,现在却已相通,如此,焰天枢便能挺胸站起,真正傲立于天地间。”
“这……”主事官员惊恐地看着常乐。
他听不懂常乐在说什么。
常乐一笑:“想来,你也不懂。”
他神念一扫,刹那间,枢柱之中便放出一道神火波动,一掠向前,瞬间便掠过了主事官员的身体。主事官员挣扎着挥手抵挡,却哪里挡得住?
他挣扎向后退,不住叫着:“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只不过是一介白焰,怎么可能做成这样的事?自有焰天枢以来,大穆历代强者无不曾做此尝试,可便是无色至尊亦无法办到,你怎么可能办到!?”
他每说一字,身上便有一块血肉瓦解。一段话说完,他肢体已然残缺不全,重重摔在地上。
而他这一番话,让林外的所有人都呆住。
无色天火境至尊亦无法办到的事,竟然被常乐办到了?
穆国诸人怔怔望向常乐,眼里满是惊惧。
夏国诸人,心中百般滋味翻搅,看看向宏杰和何茹,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如此大才,若能平安成长,将来不知会成为怎样的强者。
大夏有如此强者,将来又怎么可能依然弱小?
我们是应该为眼前利益计,帮他们除掉常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