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心中疑惑。
此时,一众大汉已经点起了火把,照亮四方。村人壮胆抬头打量这些人,见他们虽然手持刀剑,却并未穿官衣,心中亦是一样疑惑。
“诸位好汉。”一位长者拱手向前,战战兢兢地说:“我们都是穷人,村里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好汉们看中什么便拿去,但请开恩饶过我等,我等必记得各位好汉的恩情……”
“住口!”一个汉子厉喝一声,一晃手中刀,吓得长者急忙后退。
“我们不是歹人。”年轻女子柔声说,“我们乃是天英派门下,听闻此地出了一伙胆大包天的山贼,劫掠过路客商,却无人能将他们制住,所以才来平灭盗匪,却是要保护大家,为民除害。”
年轻男子面露几分不悦,低声说:“红儿,跟他们说这些做什么?”
老者厉声说:“尔等都听好!我天英派历来锄强扶弱,做的是为民除害的侠义之事。尔等若是与山贼无关,自可放心,但若与山贼有所牵连……”
他冷冷一笑:“奉劝你们主动说清,戴罪立功,交待出山贼所在,到时不但无罚,反而有赏。若你们一味嘴硬,与山贼沆瀣一气不知悔改……”
他目光一寒,突然间抬掌一击,一道道青焰自他掌中涌动而出,当空化成了九道蜿蜒如河的光瀑,转眼如水流动,撞在旁边一座民居上。
刹那间,九道光瀑各自发力,那民居立时千疮百孔,轰然倒下。
人群中,有两个孩子哇地哭了起来:“我的家啊!”
他们的爹娘急忙将他们搂住,惊恐地望向桌上老者,生怕老者朝孩子当头也来这么一掌。
常乐与蒋里对视,眼中均有怒色。
“天英派……”常乐心有杀意,低声念道。
“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横的行侠者。”蒋里冷冷地说。
“若有人能主动坦白交代,有重赏。”年轻男子开口,点头示意下,有一个汉子取出钱袋,抓出数枚银锭来,高高举起。
一枚银锭便是五千钱,这几枚银锭加起来数万钱,可是一笔不小数目。
那汉子更将钱袋又晃了晃,里面叮当作响,显然还有不少银锭。
这赏格,可真算是天价了。
“若抵死不认,与山贼一同为恶到底,便如此屋。”年轻男子指向那被老者击毁的民居。
村民们吓得面如死灰,一个个低着头,无一人说话。
“怎么,到底是说还是不说?”老者厉喝一声。
小齐爹鼓起勇气,举了举手,高声说:“几位大人,我们实是不知什么山贼不山贼的事啊!我们耕种在此,只知老实过活,至于什么官什么贼的,倒真没见过。若是有贼,岂不先来抢了我们?我们活得安生,便说明此地太平。请大人明鉴。”
年轻男子看着小齐爹,冷冷一笑:“看来,毁一间房对你们来说还不足够。那便杀一个人好了。”
有几个大汉撞开人群冲入其中,拉着小齐爹向前。
小齐和小齐娘又哭又叫,奋力拉扯,却被大汉轻易推开。
常乐向前,轻轻扶住二人。
“不要怕,有我们。”他低声说。
小齐娘看着眼前这外来客,不住摇头。
有你们又能如何?
小齐爹被带到前方,那年轻女子眉头皱得更深,对年轻男子道:“哥,我看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山贼一党,只是寻常农家人。而且他们全是弱民,又……”
“弱民又如何?”年轻男子哼了一声,“难道贼人整个山寨全是御火者,便没有弱民?你当山贼是军队不成!”
老者冷笑:“小姐不要太过心软。对付这样的强徒,便要使用凌厉手段。”
说着,张开手掌,一道道青焰在他掌心缭乱,对准了前方的小齐爹。
小齐爹惊恐异常,连连挣扎,但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死死架住。
他大叫:“你们……你们这什么天英派还讲不讲理?怎么便敢这么滥杀无辜?你说此地有山贼,可为何却不是山贼杀我们,而是你们要在此杀人?若说有贼,我看你们便是!”
“好大胆!”老者眼里寒光一闪,张手便要向小齐爹打去。
小齐娘惊叫一声,眼见便要昏死过去。
梅欣儿和小草急忙一左一右将他扶住,小草直接将一道神火送出。
弱民并无神火宫,但并不妨碍神火之力温暖他们的身体,医治他们的创伤。小齐娘只觉胸膛一暖,终没有昏厥。
年轻男子冷冷说道:“他的家人何在?速速交待贼人之事,他便可活命。否则……”
老者再次做势,小齐娘吓得面色苍白,但却还是死死咬住牙关。
小齐哭了起来,却如他娘一般不开口说话。
“不可!”年轻女子惊呼一声,想要阻拦,却被年轻男子将她拦住。
“慢!”
此时,常乐大喝一声,分开众人向前而来。
火光映照着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使人生出错觉,仿佛走来的不是人间男子,而是仙人降世。
桌上年轻女子,一时看得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