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打碎了!
这是什么样的拳?怎么比我的神火武器还要厉害?
左宣楠终是高手子弟,临敌经验也极丰富,一招失手,立时借助剑碎反震之力向后飘去,稳稳落地后,一撩长袍,自小腿上拔出一柄短剑。
剑长不足一尺,柄与刃各占一半,样式有些奇怪。
他手握短剑,长啸一声,剑刃上便立时闪动白光,一道三尺火焰白刃升腾而起,散发凌厉杀气。
剑起,白焰动,舞于空中,仿佛是画师手中的笔,转眼便绘出了道道玄妙的轨迹。
常乐抬头看着这些轨迹,微微点头。
这些日子以来,师父也要他苦练画技,虽只到橙焰,但总归对画之一道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观此剑法,倒真有些画道之味。而且那些轨迹于轻灵之中,却又显得凝重,给人举重若轻之感。可见不凡。
好剑法,不愧大派。
但可惜,人品却不成。
常乐摇了摇头,也不等对方把剑招蓄足,猛地一掠而前,一拳便打了过去。
拳,只是普通的一拳,不是什么武技。
但只这一拳,便生生将左宣楠的剑招打断,那一招本来玄妙无比的剑法,还未出师破敌,便已偃旗息鼓;还未上马出阵,便已解甲归田。
左宣楠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武技使到一半被生生中断,就像是一个喷嚏眼见要打出来,却突然间没了感觉憋了回去,再打不出来。
这感觉也太令人郁闷了!
左宣红惊讶地看着,捂着嘴不敢相信。
哥哥是门内白焰境第一高手,尽得父亲的真传,这一手“画阁剑法”更是使得无懈可击,不想竟然被对方轻轻一拳破掉,这却是什么拳法?怎么这么厉害?
左宣楠大喝一声,连挥三剑,常乐从容避开。
左宣楠得了机会,便再挥剑起舞,空中又是火丝如画。
常乐再向前来,只一拳,便又将他的剑招生生中断。
“混账!”左宣楠气得大骂。
“你是怎么看破此招的?”左宣红忍不住问。
常乐并不回头,淡淡道:“提到剑法,在下倒也有些心得。你哥哥这一招剑法重在蓄势,而不巧得很,我对于蓄势的剑法,却是极有心得,因此也知道在何时出手,才是令蓄势者避无可避的最佳时机。另外我于工道也略有一点研究,恰巧一位好友又是工道大才,平时跟他也学过不少阵法的学问,因此也知道如何找到这种蓄势如阵的剑招中,其‘阵眼’之所在。”
左宣红听得目瞪口呆。
说起来轻描淡写,但做起来呢?
只怕世间再无任何一人,能如他这般破去本门的画阁剑法!
他……真的好厉害呀!
左宣楠的面色时红时白,恨恨咬牙,想要出手,却又不知怎么出手。
自己最得意的剑法竟然连用都用不出来,这仗还怎么打?
再看那边,最强的劳长老竟然被那高大男子用剑指着,便不敢移动脚步,被生生困在那里;十位黄焰武者,此时两人受伤倒地不能再战,另外八人合力对付一个小姑娘,却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眼见再有百来息必败无疑;一众橙焰,被另一个姑娘逼得左躲右藏,不敢近其身……
这……这还打什么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他看着常乐,高声厉喝。
“我再说一遍,要么做生死搏杀,要么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再敢来此,杀无赦!”常乐沉声说。
“年轻人,说话要客气些吧。”劳旬舟皱眉说。
江湖人图个面子,给个面子、顺个台阶,我们便也下了。你这般语气,让我们怎么就坡下驴?
左宣楠却没听出劳旬舟这话的意思,厉喝道:“红儿,你去挡下那持剑的家伙!劳长老,咱们一起出手,先擒下这无礼的小子!”
左宣红皱眉摇头,站着不动,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劳旬舟满肚子苦水,不知怎么吐。
“你尽可出手。”蒋里冷冷说道,“你一动,我的剑便到。”
劳旬舟恨恨咬牙:“你的实力当与老夫相当,甚至略弱。否则你早便出手了。”
“不错。”蒋里点头,“所以我也不想冒险。但生死攸关,你若逼我冒险,我也只好全力以赴。”
劳旬舟抹了把汗。
奶奶的!太失算了!
他恨恨地想。
这倒霉事情是从哪开始的?
他开始回忆。
是了,有几位与少爷相熟的公子与少爷饮酒时,谈到自己家的商队经过此地,无一例外都被山贼抢劫,不过有趣的是那山贼只抢货之一成,倒不贪心,而且也不杀人,只是让这些公子家中觉得面子无光,十分不快。
少爷当时多饮了几杯,便放言说自己必会为朋友们伸张正义,剿灭这伙贼人。
那几位公子立时奉承一番,几句大侠士大英雄,便让少爷忘乎所以,于是便有了今日……
该不会,他们便是那群贼人中的首脑,事先知道我们要有所行动,便布下了陷阱,等我们钻?
劳旬舟想不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