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来……”黄勇张口,但只说了四个字,常乐便将话接了过去:“请你们过来,是想和你们说一件事。”
他缓步向前,来到二人近处,问:“左公子如何知道此地有山贼横行?”
左宣楠哼了一声,不回答。
“是因为……”左宣红有点激动地回道:“是因为家兄有几位朋友,在饮宴之时提到,他们家中商队曾在此地遭工道强者打劫,损失虽不大,但商队被劫,终是让家族面子受损,同行不免贬损,所以他们只好让商队绕行别处。绕了远路,自然破费更多,于是几人便不免抱怨起来。家兄……便想着替他们出头,平灭此地匪患。”
常乐点头说:“左公子虽然手段过于激烈,行事过于毛躁,但至少为民除害的心还是好的。”
他说这话,让左宣楠一怔,也让黄勇一怔。
山贼们也是一怔。
怎么着,这是怎么个意思?
“左公子回去后,尽可以对同门及友人们说,此地的匪患已然被你一人平息。”常乐说,“至于山寨,也已被你一把火烧成了平地,山贼全数被公子诛除,左公子朋友家中的各大商队今后皆可自此处通行,不会再出事了。”
“你,这……”左宣楠看着常乐,一时摸不透他的意思。
“黄寨主。”常乐转身,望向黄勇。
“啥黄寨主啊。”黄勇急忙摆手,“叫我一声勇哥……不不不,呸,我可真不要脸……叫我一声老黄便好,便好。”
常乐笑:“老黄,那我可不客气了?”
“尽管不客气!随便不客气!”黄勇连连点头。
常乐收起笑容,认真地问:“老黄,可愿意随我一起,为大夏的未来而拼搏奋斗?”
“过去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办法。”黄勇亦肃容道,“但,家父自小便教育我要为国为民,我岂有一日敢忘?如今有常公子这样的真英雄大才子带头,姓黄的哪里还敢偏安于小小山中一隅?常公子你说吧,我跟你风里来雨里去,绝无怨言!”
他望向诸山贼,说道:“你们若愿跟我一起追随常公子,便留下,不愿,分了财物,便散了吧!只是记住咱们山寨的风格,便算是到别处落草,也不能做伤天害理之事。劫财不伤人,遇商队十取其一,这种种规矩,都不会忘吧?”
“不忘!”山贼们挺胸大声回应。
随即,便陆续道:“寨主,我们不走!”
“对!能追随常公子,是何等荣耀之事?我可不能错过这机会!”
“寨主你不厚道啊!你自己跟了常公子,却让我们去做别的,还再落草?哪有你这么办事的?”
“追随常公子,说不定便能青史留名,这样的好机会,我们可不会错过!”
“不错,不会错过!”
大家乱叫起来,嘻嘻哈哈,乱成一团。
“闭嘴闭嘴!”黄勇皱眉大叫,一通乱吼,诸人才静了下来。
“反正我们绝对不走!”
“对,不走!”
山贼们异口同声。
黄勇笑了:“真要走,我还舍不得你们呢。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跟了常公子,便不能再像在山寨中一般随便。到时谁敢惹是生非,便不是用寨里规矩处置你们那么简单了。明白吗?”
“明白!”山贼们再次异口同声。
黄勇转向常乐,一摊手:“你看,大家都这个意思。”
常乐一笑:“那便好。我会妥善安置诸位兄弟,也会妥善安置村里的人。”
“村里人,常公子也能安置?”一个山贼惊讶地问。
常乐点头:“我倒有一处地方,能让大家安稳过活,不必怕官家恶人。”
蒋里心中一动,知道常乐指的是哪里了。
“那便太好了。”黄勇一脸激动。
常乐转向左宣楠,道:“左公子,先前你虽受了小小委屈,但也只有左小姐一人知道。你们又是亲兄妹,当不用在意吧?”
“这……”左宣楠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此事如此处理,自然最好。”左宣红急忙替他答。“常公子的意思,是将这些……这些好汉和那村里的人都带走,然后让家兄领了除掉山贼之功,是否如此?”
“正是。”常乐点头,对左宣楠说:“如此,左公子不会在朋友面前丢脸,反而会赢得为民除害的侠名,而这些无辜之人也不用受害,岂不是两全齐美?”
左宣楠犹豫片刻,终点了点头,又道:“你不会说出去吧?”
常乐笑了:“自然不会。否则,杀了你们不是更方便?”
左宣楠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说话,只是一个劲点头。
若是面对别人,他或还硬气得起来,但面对国之英雄,他可不敢轻易招惹。否则一个不好,便成众矢之的,全国上下一起骂,这压力谁也担当不起。
便是天英派,也担不起。
“要走便赶早,迟则生变。”黄勇一跃而起,“你们去准备火油,你们去收拾东西,你们去套车备马,你们……”
他一通指挥,倒是有条不紊。
一阵忙乱之后,所以东西装车收好,诸人随着黄勇一起离了山寨,来到外面,最后看了一眼生活多年的寨子。
“走了!”黄勇大喝一声,一挥手,一道火焰飞掠而出,点燃了门前的火油。刹那间,火线移动,整个山寨于片刻之后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山贼们望着曾经的家园,心里虽有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兴奋。
今后,咱们便是追随常公子了!
这件事想想便令人开心得睡不着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