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狼校长傻眼了,他只知道不停的説‘为什么’三个字。
“为什么?不要问,或许我们这辈子注定只能做相好,却不能做夫妻。”阿兰摇着头,几乎带着哀婉的神色。
“不行!你一定的告诉我!”狼校长这下更坐不住了。瞪着眼,一定要阿兰回答。
“因为,我找过六个算命先生,他们都説,我这一声为孤苦命,必须要克三个老公才能解脱!而且那东西还是个死结,沒得解,是命中注定的!”阿兰顶不住狼校长那对凶眼,终于冒出这样一句话來。
“什么?你説什么?...哈哈哈哈......”得知答案的狼校长听完,先是一愣,接着是爆笑,直笑得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好一阵,等狼校长觉得自己确实沒有力气再笑的时候。阿兰説话了:‘阿郎,你不要当作这不是一回事,你可以不信,但是我信,自小我就是一个给大家带來灾难的人,况且我也确实死了两个老公,所以,我....我不能嫁给你。”言毕,眼泪直流。
“好啦,好啦,我最怕你哭,怎么像个林黛玉一样?我不笑不就行了?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跟着我吗?”
“愿意!”
“那不就得了!你信是你的事,我不信,我的老婆就非你莫属了,你别指望跑,告诉你,我老爸可是个公安厅长,手下的人多着呢,你跑不了。就算有一天我被什么东西给撕了,我也心甘情愿。”狼校长如此回答。
“不,不,不,这样真的会害了你!阿郎,你知道吗,在大年三十的那个晚上,我趴在雪地里,在感觉自己就要被冻死的时候,我脑袋想到的只有你,那天晚上,我想就算是被冻死了,毕竟有了一个真心喜欢我的男人,我死了也心甘。可是,就当我登时的时候,你竟然出现了,那时的那种感觉我説不清楚,我真恨不得立刻就嫁给你,给你做婆娘,可是,我不能,阿郎,我们分手吧,我怕真的控制不住嫁给了你,到时.....”阿兰的情绪也变得有些绝望。
“到时,我们就周游列国,來个环球旅游怎么样?”他説完,用嘴巴堵住她的嘴唇,再也不让她説下去。
等到阿兰被狼校长狼校长的那张大嘴堵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不能唠叨时。他道:“哼哼,不许哭,不许説废话,这才像话嘛,听好了,大过年的,别生啊死的,多不吉利。我们不但死不了。还会活到一百岁!得了,起床吧,新年新气象,我们两个在餐馆里窝那么长时间,都快变老鼠了,得活动活动,走,去王村长家拜年去!”
在接下來的几天里,狼校长沒做别的,名以上是拜年,实际上就是搀扶着阿兰到处蹭酒喝,在新年的气氛中,阿兰那矛盾而又忧郁痛苦的心情总算在一点点消除。
等到了大年初九,开学的日子也到了,阿兰的伤腿也好了不少,可以走路了。只是还有点微疼。可能是狼校长的情绪感染了她,阿兰的精神状态也恢复了原样,不但如此,整个人显得越发的娇媚,直弄得那些平时就打阿兰的主意的男人眼睛变得更绿。狼校长见状,非常的满意,他认为自己的开导起了作用,毕竟自己是个有文化的大学生。阿兰嫁给自己那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阿兰的心思,狼校长却根本不明白,阿兰却是这样想的:“虽然我不能嫁给他,但是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能过一天是一天,能过一年是一年,我知足了!等他腻烦我了,事情不就解决了?”
想通这个问題,虽然心酸无比,可阿兰真的觉得很满足,很幸福。对于她这样一个不幸的女子來説,她也沒有太多的祈求和奢望,每每想到狼校长那天晚上來救她回去的情景,她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那是被幸福的情感而冲昏的感觉。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那绝对不是巧合,如果一个男人不是爱一个女人爱到那个份上,哪个傻子会在大年三十晚上,大雪纷飞的时候來接自己?而且跑过來來接她的时候,还説是做梦梦见的。
阿兰來峰花村这些年,家里的事,他从來沒有跟外人説,直至遇到这个狼校长,当然,经历过了那些不幸的事情,她的性格从某种意义上來説,她是坚强的,她小的时候受到那些排斥,和侮辱,甚至严重虐待,这些説起就会掉泪的辛酸事,她也会点到而止,不会作过多的描述,她甚至沒有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给狼校长,她觉得那必要。
狼校长老説她是水做的,这可能有些过分,在沒有遇到狼校长之前,在阿兰的记忆中,她几乎很少哭,她是倔强的女子。自小的经历,使得她都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她的心目中只认为她是个不祥物,是扫把星。可碰到狼校长后,冥冥之中,她觉得遇到一个可以值得她感情宣泄的男人。她是一个年轻女子,需要宣泄,不管是生理上,还是情感上。这个男人虽然年轻,还有点邪气,但是她觉得他很可爱,很可靠。正如她所説,第一眼看见狼校长,就有一股亲切感和依靠感。这种感觉她弄不清从何而來,尽管她也感觉道狼校长和其他男人一样,同样有色迷迷的眼神,那眼神甚至比其他男人更露骨,更直接。可当时她却一点都不反感,心中升起的反而是一种莫名的接纳感。
当她和狼校长第一次睡在一起的时候,起初确实有些怕,紧张的就要窒息。可沒多久,她就如同一个**一样,多么希望被他拥抱和侵占。尽管她当时。事后,她甚至为自己的那种想法感到无比的羞愧,为什么会这样?她一向认为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纵然有许多男人打她的主意。她从不想惹上太多的风言风语,因为她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的道理,如果一不小心惹出什么乱子,她将何处安身?天下之大,她本可以潇洒走天涯,但是,她觉得她很累,很累,她只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逃避此生。
后來沒几天,她明白了,她是喜欢了上这个來自外乡的大学生。这种感觉,和狼校长似乎有点想象,她是第一次如此喜欢上一个男人,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狼校长就如同红楼梦的贾宝玉,是个多情种,见一个美女,就喜欢上一个。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兰发觉真的爱上了狼校长,那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情感折磨。对于算命先生説她要克死三个老公的説法,她深信不疑。她也的确问了好几个算命师,他们都那么説。因此,真爱之下,她选择了逃避,她不想把爱自己的人往死路上逼,她甚至将自己的心上之人往别的女人送,其中的痛苦当然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这只有在大爱之下才会有的超常人举动。
在家的那段日子里,她的父亲病危也是事实,她正好狠下心,趁这个时机离开狼校长。当她的父亲去世后,她本可以早点回來,可她沒这么做,她要等到狼校长和柳眉的关系很牢靠的情况下,她才会回來。于是,在那段时间,阿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冰冷地狱中度过一般,生不如死,好几次,她都想放弃自己逃避的无奈想法,可是她沒那样做。终于,她等到了春节,她认为狼校长应该和柳眉差不多该成一对了,她才动身回村,因为对于家里那个如冰窖一样的家,她实在不想再呆下去,过大年本是件温馨美好的事情,然而,在家过年对于阿兰來説,无疑是如同过劫。因为镇中之人(那也是一个不开化的小镇)认为,她不但会给她的家人带來厄运,也会给镇上带來霉运。新的一年,阿兰最好赶紧离开。免得将晦气传到新年。
在回村的路上,阿兰想死的份都有。几次,她都想从疾驰的火车上跳下去,终了此生。她感到这世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寒冷。天地一片灰黑,活着,始终会冻死。凭良心説,以她的美貌和温柔,只要她愿意,不用勾,大把男人会排着队抬着八人大花轿來娶她,可她不想那麽做,她也不想害人。她也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沒有了那份心思。自小的打击,加上已经失去两个丈夫的噩梦,始终困扰这她。十八岁就出嫁的她,却连连碰到如此厄运,这不能不説这会令得阿兰的情感受到致命伤害,所以,她觉得在感情方面,她认为的她心已经接近冰点,她需要的是心灵的安静和平和,可有时老天偏偏捉弄人,让她遇到了狼校长这个花心萝卜。并且一看见就喜欢上了他,最后弄得稀里糊涂爱上了他。
当黑夜之中,自己摔倒在路旁的水沟里扭伤了脚,无法行走的时候,起初,躺在雪地她的确很慌张。随后,她很快平静下來,这样不更好,那都是天意。她是这个世界上一个多余的人,也该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了。她希望自己就那样静静的死去,就像空气蒸发般消失在大雪里,和着那洁白的雪花将自己掩埋,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临死之前,她却始终惦记着一个人,她满脑袋就只剩下一个人,那就是狼校长。她和狼校长的那些日子,是她有生记忆中最美好,最快乐的一段,那也是仅有的一段美丽的记忆。有了这段回忆,她认为自己的冻死就不会留下太多的遗憾,她只想在临死之前见上狼校长一面,那样她就死而无憾了。
可令她万万沒有想到的是,在那样的纷飞雪夜,就在她快要冻死的时候,她一直牵挂的人就这样如夜游神一样奇迹般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那一刻,她觉得自己醉了,就像躺在云端一般玄乎。她想大哭,但是沒有力气。
过往年后,阿兰再也不会对峰花村的村民隐瞒她和狼校长的关系,更不会在乎什么流言飞语,她大大方方地牵着狼校长的手,向村民们宣布,狼校长就是她的相好。接下來的日子,她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做餐馆的生意,而是如何伺候好那只大灰狼,包括他的吃住行,当然,还有晚上的睡觉。她从电视里学到一个新名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珍惜一朝一夕。
每每看到狼校长大口大口吃着她亲手做的饭菜,亲手缝的衣服,她心里都会美滋滋的,比喝了蜜还添。每当下完课,只要一有时间,她都会牵着狼校长的受在村外的田埂上,树林里到处溜达。
沒错,阿兰觉得自己在谈恋爱了。尽管她结过婚,但她从來沒有正式谈过恋爱,她以前的那两个老公都是家里人如泼脏水一般匆匆把她嫁出去的,虽然她知道恋爱的结果很可能是个苦果,但她只需要花开的过程就可以。于是乎,她经常带着从心底里散发的笑脸,而不是为了应付食客而装扮出的职业笑容,她经常哼着歌儿,像个小姑娘一般,有时还会高兴的手舞足蹈。
村里人见到他们两的那亲密劲儿,都露出羡慕,还有祝福的眼神,多好的一对啊,大家伙都这么説。不过,有时那些村民也会皱眉头,那就是,他们感觉狼校长和阿兰有时过于亲密,对于封闭和偏远的山区來説,狼校长和阿兰在村街上的一些‘不雅’动作,会弄得他们不好意思。但是,事情都不能説个绝对的好坏,当见了阿兰和狼校长的亲密动作后,峰花村那些年轻的小夫妻就有样学样,他们会回去好好钻研一下如何增进现代夫妻之间的感情。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眼神都是善意的眼神,极个别的眼光却好像是恶意的,那是一种嫉妒,愤慨的表现,表现最突出的并不是村里的那些好色鬼,神色最怪异的却是紫梅,对于村里的那些老少光棍,他们打心眼里沒辙。毕竟鲜花配绿叶,那沒得説,谁叫人家狼校长有文化,有长相。你眼红也白搭,你流口水也白流。
自从阿兰回來后,只要碰到阿兰,紫梅都会用一种非常不爽的眼色,怪怪的看着她,这弄得阿兰莫名其妙。而当她看道狼校长时,则会像刀子般盯着他,那样子好像要将狼校长切成几块。这弄得狼校长也莫名惊诧,不过,狼校长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他想起了在深洞中的那些事。我和她又沒有发生过实质性的进展,不至于如此吧?狼校长心想。
特别是看到狼校长和阿兰在一起牵手的时候,紫梅的脸色尤为难看。当阿兰问:“紫梅怎么了?”狼校长赶紧答:“可能我欠她钱了。”
道一千,説一万,紫梅的态度不管如何恶劣,她也不会对狼校长和阿兰产生实则性的伤害,她还沒有练到那种眼神可以杀人的地步。至少目前不会。但是,她沒有这个功能,不代表别人不会。
在峰花村小学开学后一个月,这天上午,笑云餐馆里來了一辆轿车,是全新的别克车。车上面走下三个人,阿兰正好在门口,她一看,心中猛地一沉。
來者不是别人,却是肖柔怀,另一个是他的司机老刘,还有一个是大腹扁扁的中年人。
肖柔怀打着背手,慢悠悠地走上跟前,金丝镜片后的那对白多黑少的小眼睛,如同夜狼觅食般牢牢地盯着阿兰,阿兰只觉得自己的脊背冒起一股强烈的冷气。冻得她连抖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