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魂丹……”
天谕长老默默摇头,淡淡的声音吩咐道:“但有一人幸存,当传回老夫之令,这种丹药不可再于魔域土地上出现。”
木长老闻之苦笑,说道:“先撑过今天再说吧,如今战事,是否该让第二批出动?”
“不用。”
天谕断然否决,说道:“他不敢。”
四周为之默然,心里升起同一个念头:假如自己处在令主的位置,会怎么做?
……
……
战舟之上,目睹了光膜之前发生的那一幕,所有人齐齐倒吸一口寒气,不知该如何是好。
令主的面色更加漠然,好似万年不化的玄冰,负在身后的双手却悄悄移到身前,用力握紧。
“禁术,禁丹,这些魔族修士,到底还有什么不敢用!”
一名老者低吼,声音透出无奈,更有深深的忌惮。周围人与之想法类似,望着战场的目光异常复杂,眼神变幻莫测,无一刻安宁。
如果说禁术是用于自身,危害的也仅仅是自己,是对修道的不敬的话,禁丹便是不折不扣的亵渎,是难为天道所容,注定会带来心魔的术法。
被列入禁丹范围,说明那种丹药纯以屠灭生灵为目的,对修炼没有任何好处;换句话讲,它就是为杀而杀,不为取材不为败敌,甚至连取乐都不算。
有谁修道是为了杀戮?有谁希望整个世界灭绝?真仙?真魔?还是上古巨妖?
没有,绝对不会有!
假如整个世界疯癫。假如星空都为之毁灭,万古没有人迹。甚至没有生命的气息,活着还有何用?
这是天道,是任何修道之士,乃至三岁孩童都能明白的道理,魔修又怎么会不懂?
派出去的人已经收不回来,那些血肉在妖兽间传递,只要没有死光死绝,就不会有终止的那一刻。就连那些最终活下来的妖兽。也要自身崩溃而死,不,是被自己吞食而死。
自己吃掉自己,那将是何等的惨绝!
“传闻中,只有饕餮才会贪吃到此种程度,连自己的身体都要吞到肚子里,最后指余下一张嘴巴。”
不知何时。令主重新平静下来,目光淡淡说道:“传令,无论今日战事如何,今后每日派出队伍朝天樊阵攻击,但不得与对手生死相搏。”
“本令倒要一,他们耗尽一切之后。会不会连自己也吃下去!”
……
……
空中的战斗仍在持续,地面及周围发生的事情对他们造不成影响,猎妖使要歼灭魔修并夺回巨木,魔修则要毁掉巨木,还要想办法突围。
或者干脆死光。
一百多名魔修出击。此刻仅余下四十余人,一道道神通在巨木上爆裂。残片飞射如蝗,一个个深坑密布,但,就是轰不垮。
沉雷巨木,专破阵法屏障,若连一些神通都抵挡不住,岂非徒有虚名。若不是它根本无法被被炼化,这种堪于任何天材地宝相较的巨木早就被大能炼制成法宝,哪会出现在这片星空。
眼周围越来越难以抵挡,幸存在三名带队修士彼此对视,无奈传出命令。
“击中一处,葬宝!”
前一句狠简单,既然不能彻底毁掉,那就把它打成两半;减去一半重量,无论其速加到多快,威能也会减弱不少。从另外的角度讲,巨木缩小,其上能够容下的修士数量也随之减少,施法催动多少有些不便,聊胜于无。
后一句显得有些怪异,猎妖使肯定无法理解,魔修却心知肚明。
一件件与魔修性命交修的法宝被祭出体外,带着呼啸带着愤怒,带着最蛮狂的气焰朝巨木中段轰击,目的却不是将其摧灭,而是打进它的身体。
飞剑、劈刀、玉牒、丝索,甚至还有鼓锤与发簪,各式各样的法器嘶鸣怒啸,将全部力量集中起来,只求能钻得更深。
夺夺之音交替,噗噗闷响叠起,更多的则是轰鸣与碎裂,甚至殉爆当场。修士法器多种多样,有许多都不是以穿透切割为目的,但在这个时候,魔修眼里却只有刀剑,就连那些体积庞大如巨锤、牙棒之类的法器也被当作长枪使用。
巨木不停晃动,爆裂,仿佛一只察觉到危险的巨兽,哀鸣阵阵,怒吼连连。
一道黑光无声而没,延着一根被生生撞碎的法器炸出来的切口深深插入,隐没在目力所不及处。陆默望了望空荡荡的双手,抹了一把唇边血迹,冷冽的脸上透出几分落寞。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重围向远方的站舟,向那个正朝此处张望的红袍人。
“命无夭折之相?刀都没了,我死不死。”
红袍人好似到了他的目光,无声摇了摇头,唇边闪过一丝嘲讽。
……
……
“突围,冲!”
葬宝虽不算绝对隐秘,但也不是每个猎妖使都能察觉,此刻四周全是神通,光华刺目幻境迭声,修为差一些的人甚至不知到自己身在何方,区区几声轰响一些光芒闪耀,实在谈不上什么异处。眼见众人施法已毕,两名大修士同时发令,当先长啸冲向金山,冲向那片光膜之所在。
“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