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愈强忍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在屋子里四下看了看,实在令他有些受不了。(//便出了门,谁知刚出来,王虎便兴奋地跑过来,恭声道:“先生,里面真有条地道。”
王虎拜刘愈为师是他老爹王简逼迫的,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很乐意。
刘愈重新进了屋子,便见到床底下有个黑乎乎的洞,用从上面喊一声,下面能听到远远的回音。刘愈对瞿竹吩咐道:“找两个人下去查探一下。”
王虎紧忙阻止道:“要是那伙贼人就藏在下面当如何是好?”
刘愈没好气道:“如果这不是地道而是地窖,只有这一个出口,那刺客岂不是都要在下面等死?”
话是这么说,但刘愈也不肯定刺客究竟是否在下面,反正是让别人去自己又不用犯险。
瞿竹让几个胆大的御林军侍卫带着火折子下去查看,在等待消息的空档,原本正在查看达都王子伤势的袁博朗和闵少顷也闻讯过来。
“国驿馆会有地道?”袁博朗人还没进来,声音先至,“自家的宅院,居然能被贼人来去自如,王法……哎呦,这是何味道?”
一进门,袁博朗便被屋子里浓重的血腥气刺激到了。
“袁相可安好?”刘愈望着袁博朗,一笑道。
袁博朗捂着鼻子黑着脸上去看了看地道口,见到下面有亮光,指了指,王虎解释是下去人查看。这时袁博朗才兴师问罪一般走到刘愈面前,质问道:“武义侯是如何知道这国驿馆有地道?”
“我?”刘愈一愣,随即摊摊手扮作无辜状,“我上哪知道去?”
一旁的闵少顷皱眉试探道:“可是属下的人说,是武义侯您在之前就预见这里有地道,还是在您的提点下找到的入口,您怎说不知?”
刘愈听这话像是他们在怀疑自己挖的这条地道,还可能跟刺杀的贼人有勾结。刘愈心情不爽道:“本将军只是听闻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刺客不可能凭空消失,这才让侍卫和衙差去寻找一下是否有地道和秘密出口,能寻到,那也只能说本将军有先见之明。”
闵少顷听刘愈这么说,没再多过问。不过袁博朗却气势汹汹道:“这番鬼话,蠢人也不信!”
说到“蠢人”,柴锦很自觉地靠近过来。()打量了一下神情严峻的几个人,可能是觉得插不上嘴,又悻悻地避开了。
经过一番折腾,连续下去几批人前后呼应打探,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之后才探明,地道通往国驿馆东面二三里远之外的一处民巷。而那些贼人没留下任何线索,只是民巷位面留下了脚印和车辙,但痕迹在进入大道之后就已经消失。
有组织,有预谋,不然不会连接应的车辆都准备好。刘愈想了想,目前有这实力的刺客已经不多见,突厥人和藩王。也就这两伙人可能下此毒手。尤其是突厥人,他们想破坏回纥人跟大顺朝的关系,最有动机。
袁博朗在听到下面人的禀报之后冷冷地看着刘愈道:“武义侯还有何话说?”
刘愈蹙眉道:“袁相此话何意?”
“哼!”袁博朗冷哼一声,甩袖离去,道,“等着跟皇上和文武百官解释去吧!”
刘愈真想一巴掌把这老匹夫打翻在地,自己不过是提出建设性意见,提出国驿馆可能有地道的一种假设。结果假设变成现实,袁博朗居然把事情赖到他身上。怎能让刘愈不气愤。
王虎走过来献媚道:“先生不必担心,学生一定为先生一力担保,先生事前并不知地道的具体位置。”
刘愈瞪了王虎一眼,说的好像要找人窜供一样。其实但凡有心人就会想到,这地道工程量巨大,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完成。说明是条旧地道,只是没被人发现。刘愈又叫人去查看了其他的房间,都没有地道,说明这条地道是国驿馆中仅有的一条。
事情很蹊跷。据国驿馆的侍卫说,回纥使节是自己选的房间,连属下的房间也是达都自己选择的,与外人无关,但就会这么巧他的房间里有地道?要不是现在达都生死危在旦夕,刘愈还真怀疑他是自己找人来刺杀自己,形成一种假象。
刘愈对瞿竹说道:“向皇上请旨去,将长安城的城门暂时封闭,就此在城内搜查刺客。”
瞿竹迟疑道:“这样,可以?”
“为何不可?”刘愈道,“地道是通往城内而不是城外,夜晚外城门又关了,他们要逃也只能等到来日,就算不能搜查到刺客,总要摆出样子给回纥人知道,我们做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