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糜问道:“刘兄,这人……你叫我们来看,是何意思?”
“没别的意思。”刘愈道,“这次回纥使节的刺杀案,就是他干出来的。只是想查查与他们幕后联络的人是谁。”
李糜和隋乂对望一眼,之前他们也并不知戏园子周围有个牢房,而这么隐蔽的地方,关押着什么犯人,刘愈也没打算告诉别人。
李糜将刘愈拉到一边道:“刘兄,此事你可是请示过皇上?”
“顺口一提,没细说。”刘愈道,“朝廷建立秘密的牢房,具体位置不是必须向皇帝禀明的。”
“你就不怕招来祸端?”
“你怕谁?”刘愈看着李糜,“皇上,袁博朗,还是闵少顷?这次的刺杀回纥使节,我怀疑就是他们三方人当中的一伙人做的,有组织有预谋,针对的人很可能是我。据钱回的招供,他与朝中的一些大臣有秘密往来,这次的刺杀,本来是想罗织罪名赖到我头上,只是没想到皇帝在最后时刻反水,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李糜脸色有些难看,本来在朝为臣,为皇帝效命那是理所应当的。但他也知道现在的皇帝是多么的不靠谱,是如何在刘愈的努力之下一步步推上皇位的。现在明摆着皇帝对刘愈疏远,刘愈作出一些隐瞒皇帝的事情也不为过,只是连他也不希望最后刘愈和苏彦的关系彻底僵化,要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如果真是皇上,或者是闵少卿又或者是左相右相一党做的,刘兄准备如何善后?”
“我没想过。”刘愈道,“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敢做,就不怕让人知道。”
李糜本还想劝说什么,但现在觉得说什么也徒劳。连刘愈心中都好像跟新皇之间有了芥蒂。本来钱回是楚王一系的人,要勾结也不可能是勾结新皇以及新皇的忠臣部下,事情好像是刘愈要诬陷皇帝对他不利一样。
“出兵的事你们暂时别去管。”刘愈道,“回头有事情安排你们做。”
李糜一惊,如果大军出征在外,长安城所有的军队都在刘愈掌控之下,新皇身边没有闵少顷和马峰等人,刘愈莫不是想……
“刘兄,你不会是要,造反?”
说出这“造反”二字,刘愈也有些惊讶,本来他的意思是,让新皇他们去折腾,别管就是。虽然他跟苏彦的关系在逐渐僵化,但他还没动苏彦皇位的意思,现在苏彦在大顺朝的根基也近乎稳固,难以动摇。
刘愈一笑道:“别想歪,我的意思是,出兵的事暂且跟我们无关,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自家阵脚不能乱,该干什么干什么。”
刘愈最后还是叹口气,虽然钱回抓回来了,还跟刺杀案有关系,但就是将他打成这副模样,他还是不肯招供楚王的下落。至于刺杀案是不是真的跟他或者是新皇苏彦有关,刘愈不知,也说不定是钱回的离间计。
刘愈跟李糜和隋乂出来,外面的戏还在热闹地演着,叫好声此起彼伏。而同时在长安城的另一头,长安城的西大营之外,几路从关中各处调来的新军也准备好集结出发,即日随闵少顷和马峰等人往边关去,展开对突厥人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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