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此同时,正在进攻的上杉雄信心中也是暗暗佩服,他自忖这一套名为‘荒海风雨斩’的刀法乃是他所掌握的绝学刀法之一,可以在进攻的同时让刀气悄无声息的越过对方的防御圈子而伤敌于无形。他心想这套刀法使出,纵使不能一举击败霍君白,那也足以让他手忙脚乱,但谁料霍君白的墨竹剑竟守的严密之极,自己的这无孔不入的刀气竟然伤不到他。
“横剑摆渡!”霍君白一挥衣袖,手中墨竹剑猛地抽回来横在当胸,就像一道天堑一般,将自己身前牢牢护卫住,同时衣袖中的劲气随着长袖一摆,如狂浪般的劲气顿时冲着上杉雄信喷涌而出。
这一招‘横剑摆渡’攻中有守,守中含攻,使得恰到好处,实为一招极为巧妙的剑招,但上杉雄信只是轻哼一声,脚下一幌,他的身影已经骤然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霍君白这一挥袖带来的狂风般的劲气顿时扑了个空,他心中一凛,墨竹剑迅速的扫了一圈,宏大的剑势顿时在他身周形成了一条难以击破的剑之盾壁。
“在上边!小霍子!”这时,小五突然纵声发出了提醒。
霍君白不及抬头,便已经感觉到漫天的刀气从天而降,那恐怖的刀气将他身体为中心的方圆几丈之处都完全覆盖,连房间内壁墙上的挂画也纷纷被激荡而起。
一抬眼间,只见那把长刀带着一种使人目眩心迷的奇异刀势,以独劈山岳之势朝他顶门狠狠劈来,刀还未至,刀意已到,这样的刀法教让敌人连逃走都办不到,如此刀法气势,确是厉害无比。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霍君白的潜能也被逼的提升至极限,当下也是发出一声虎吼,原本单手持着的墨竹剑改为双手而握,奋起全力猛地向上一挥,奔雷般一剑正正劈在上杉雄信下压的刀势之上。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闷响之声,房间内的榻榻米被巨大的气浪层层揭起,而桌上的茶碗竟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统统哗啦啦碎掉,只有处于这股力量中心的两个人是处于绝对的静止状态。那便是持刀下压的上杉雄信和持剑上挡的霍君白。
一时间,二人就像两尊泥铸的雕塑一般静止不动,他们唯一的连接点便是那把长刀和墨竹剑的交接之处。
虽然霍君白的墨竹剑和上杉雄信的长刀此时正抵在一起,但双方的劲气过于雄厚,刀剑相撞的金铁之音完全被劲气相撞的闷响声而覆盖住了。一时间,霍君白但觉对方的劲力非比寻常的雄厚绵长,自己果真是不及他。
“居合斩!”就在霍君白苦苦支撑的时候,上杉雄信忽得断喝一声,霍君白突然觉得手中一轻,压在墨竹剑上边的长刀和对方的身影同时不见,紧跟着的便是自己小腹上传来的一阵疼痛之感。
他低头一瞧,不由得大骇,原来,那柄消失不见的长刀,此时正纹丝不动的抵在自己的肚腹侧面的腰肋之处,而握着这柄长刀的手,正是面前的上杉雄信的。
“年轻人,这样的功夫,就算让你拿到那九仪天尊剑,又怎能消灭从异界而来的魔王?”正在霍君白惊骇之时,上杉雄信一抖手,噌的一声,那把长刀已经还刀入鞘,动作干净利落之极,以霍君白的眼力,竟也没有看清他收刀回鞘的动作。
霍君白心中一阵后怕,心想就算是自己服过了那天界金丹仙酒,若上杉雄信没有手下留情的话,刚才那一刀恐怕自己已经是腹开肠流,甚至整个人被从中砍成两截也说不定,自他艺成以来,也对战过不少高手,但却从未见过刀法如此快捷到可怕的对手,当下连忙心悦诚服的躬身道:“前辈刀法如神,晚辈远远不是对手,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不,你的武功不差,可以说只是略比我差上一些而已,刚才我也没算手下留情,的确是用上了全力。因为若我没有使出全力,那居合斩的一刀就达不到一招制敌的速度。”上杉雄信摇了摇头,正色说道。
霍君白一怔,皱眉道:“可是......可是那一斩却没有划破我的身体,以前辈的刀势,那一斩若是想要了晚辈的命恐怕并不是难事吧.....”
上杉雄信微微一笑,轻轻将自己的那把长刀拔出了一截,凑到霍君白面前递了下,示意他过来看看。
霍君白疑惑的走上前两步,朝着他拔出的那节刀身上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上杉雄信的这把长刀,刀刃竟是朝着自己的逆刃刀。也就是说,刚才上杉雄信斩在自己腰间的那一刀,其实是刀背而非刀刃。如果那一下是刀刃,自己当然已经横尸就地,但刀背斩在身上,无非就是一阵疼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