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听从白弘的话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点点头，问道：“那两脚羊是什么？”

“萧将军可知道两脚羊为何物？”白弘看向萧摩诃，结果萧摩诃在思索片刻后也摇了摇头。

“两脚羊啊，被当作食物吃的人，只不过那些吃的人为了求一个心安所以成为两脚羊罢了，人吃人——自古以来屡见不鲜，每逢乱世之时，百姓就会没有粮食，于是他们就只能嚼着树皮，吃着草根和土，可当这些也没有的时候，就只能吃人了，吃死人，当死人也没得吃之后，你知道会怎么样么？”

长孙无忌原本因为初次上战场紧张的脸se就不怎么好，此时听到白弘所说的脸se白的更是厉害，他死命的摇了摇头，一旁的萧摩诃脸se也有些古怪，他出生贵族，想来也是从来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只不过他毕竟不是长孙无忌那种小孩子，所以没长孙无忌反应那么大而已。

“啧啧，有一个词，易子相食。明白了么？”

“呕！”长孙无忌从马上跌下，扼住喉咙开始呕吐，不过他因为还没吃早饭，所以呕出来的都是酸水。

白弘有些黑线的看着长孙无忌，刚刚想要出言讽刺，但想想自己夜袭采石的第二天的惨状，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长孙无忌不停的呕吐，待到他什么都呕不出来的时候，白弘才开口：“怎么样了？”

“是真的么……？”

“什么真的？”

“易子、相食……”

“真的哦，所以说啊，兴，百姓——嘛，无论如何倒霉的都是百姓。”白弘毕竟还是顾忌身边的萧摩诃，所以没把那句话给吐出来，不然这句话以后不论用什么方式传到杨坚耳边那都是对自己很不利的。

“殿下，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萧摩诃脸se很严肃，抱拳问道。

“这个，史书中有记载的啊，更何况，萧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弱肉强食这种事情也是看过的吧，说到底为什么是易子而不是易父，那就是子是弱者啊，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啊。”白弘笑了笑，策马去指挥那些陌刀兵，留下一脸凝重的萧摩诃和时不时干呕的长孙无忌。

辰时三刻，就在长孙无忌终于恢复正常，骑上马时，实际上说他恢复正常那也是有些牵强的，他表情倒是不错，只可惜握着枪的手还在颤抖，而萧摩诃的表情依旧严肃，散发出淡淡的杀气，白弘耳力很好，他能够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嘚嘚马蹄声，脸se一变。

比想象中的还要快啊，这帮异族畜生。

远处的太阳已经升起，临近深秋凉薄的ri光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暖意，只有如同无底洞般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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