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叶看了一眼外面躺着的十一个人,便进入医馆中,上身的体恤衫早已被扯烂了,颜倾城怕碰到丛叶胳膊,以及后背上的伤处,直接拿来一把剪刀,把体恤衫剪开。又让丛叶把下身的裤子也脱掉,端来清水,仔细给丛叶擦洗着,并用棉球蘸着酒精,为其消毒,最后才逐一包扎起来。
这时,外面再次被丛叶打昏过去的中年人醒了过来。颤巍巍站起来,来到诊所内,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正在包扎伤处的丛叶脚边。
“大哥,小弟知错了,请大哥放过小弟这一次吧。”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双手举着对丛叶说:
“卡里面有五万元钱,留给大哥治伤,权当是小弟孝敬的医疗费。”
丛叶现在的确很需要钱,却不能收此人的钱。万一回头报警,说自己抢劫,岂不是要被判个十年八年的?
“你们走吧,最好不要再来惹我。”
丛叶的口气非常平淡,似乎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多谢大哥。”
中年人说着,站起身来,对着丛叶躬身一礼,顺手把银行卡放到了那张上次被打烂的桌子上。
“把卡拿走。”
“大哥?”
“拿走。”
“是。小弟于富,以后绝不会再踏入日照巷一步。如果大哥有何差遣,只需一个电话即可。”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到了桌子上,同时,按照丛叶的吩咐,把银行卡收了回去,出门带着十个手下,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很疼吧?”
“嫂子,我没事,都是些皮肉伤。”
“还说没事呢,身上共有十四处伤痕。七处流血的,七处有淤血。这两天就在家养伤,哪里也不要去了。”
“可是,……”
“没有可是。”
颜倾城低头继续处理丛叶的伤口,头也没抬果断地说道。
“晚上想吃什么?”
“我想喝酒。”
“喝酒?白酒?”
听丛叶说想喝酒,颜倾城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嗯,要度数高的。”
“好,一会我去买。”
丛叶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喝酒。从小到大,丛叶喝酒的次数有限。只是当兵之后,偶尔到周末的时候,战友们一起聚餐,丛叶会喝上一点,不过,大都是喝啤酒。有时候,被逼不过,丛叶也喝过一两回白酒。对白酒的辛辣滋味,丛叶当时并不喜欢。可是今天,丛叶就是想喝。虽然刚才和于富说话时,丛叶表现的很平淡,其实只有丛叶知道,刚才打了一架之后,体内的热流突然高速运转起来,根本就不受自己的引导。热流的高速运转,带给丛叶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燥热感,丛叶此时心中非常烦躁。要不是在嫂子面前,丛叶很想大声呼喊一阵,好发泄一下因为烦躁而带来的不适。
“丛叶,你是不是发烧了?”
这时,给丛叶处理伤口的颜倾城发觉了丛叶体温的异常,不由关切地问道。
“应该不是发烧,只是感觉有些燥热。”
“你等等。”
颜倾城转身回到后院,很快手里拿着一只温度计走回来,让丛叶抬起胳膊,把温度计夹在腋下。等颜倾城把丛叶身上的伤口处理完,拿起温度计一看,两只好看的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张成圆形,竟然愣在那里。
“嫂子,怎么了?”
“是不是温度计坏了?”
颜倾城没有回答丛叶的问话,而是自言自语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