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了美妙的感觉?”卢佩德夫人问。
塔兰特疑惑地看她。
“您刚才的表情有一丝得意,好像从茶里获得了某种灵感。”
“哦~这个鞠根是否可以做汤?”
“恐怕不行,鞠根需要复杂的处理程序,它本身有微毒。”
塔兰特遗憾地点下头,又喝了一口。
卢佩德夫人起身走向塔兰特,“您拒绝了桑德拉小姐的邀请,为什么。”
“会有人误会我们的关系”,塔兰特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可追究。
“您拒绝她的同时也拒绝了我。”
“请原谅我的冒犯,我只是不能答应她的邀请。”
“所以您可以接受我的邀请?”卢佩德夫人伸出手。
塔兰特放下茶杯,他更疑惑了,今天的到访是为了跳舞?白皙的手放在眼前,出于礼节塔兰特起身牵住手,“非常荣幸。”
随着两人靠近,卢佩德夫人散发的香水味变的充盈,是吸引全部注意力的浓烈热情,塔兰特深深地吸了一下,像成熟的花蕊,盛夏的果实,夜晚的火龙酒,像美好事物的集合。
卢佩德夫人浅露微笑,“您怎么了?看上去有些紧张。”
塔兰特清醒了一下,“没事”,她的眼睛清澈深邃,每一次眨动让空气泛起红晕,对她怎么会有陌生和威严感?是错觉,她是温柔的掌心,是焕发生机的阳光。
卢佩德夫人踏出舞步。
塔兰特搂住她的腰,默契地跟上步伐,香水荡漾,他置身在绚丽花园,他牵着的是生命的精灵,她的起舞唤醒生灵,他们从诞生到死亡都为她而存在,他们的意义是奔赴她。塔兰特贴近卢佩德夫人,抑制不住地靠在她肩上,亲吻她肌肤,感受她的跃动,他闭上眼,希望永远留在极致的美好中。
你还在调查远征军吗?
没有。
为什么?
找不到新的线索,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不想再找了吗?
塔兰特猛睁开眼,他正紧紧抱着卢佩德夫人,她的衣领被拉开露出雪白的肩,卢佩德夫人却只微笑而没有抗拒,两个人还在跳舞,“你刚才说话了吗?”
卢佩德夫人轻轻摇头,“您听到了什么?”
“有人跟我说话”,塔兰特放开手,他退后两步,“精神控制!”
卢佩德夫人拉好衣服,“成为龙纹圣骑士后还保留着审判圣骑士的坚韧,我以为已经成功了,没想到。”
“你到底要做什么?”塔兰特清醒了,对方已经露出了阴险的獠牙。
“你可以仔细回忆一下上次的谈话”,卢佩德夫人坐回沙发。
“什么意思”,塔兰特回忆过很多次,他完成了两人间的约定,还有什么呢?
“我上次提醒过你,知道体制会的人……都会消失”,卢佩德夫人没有说下去,面露遗憾。
这是个极端秘密组织,塔兰特明白这件事,但……难道……塔兰特没有带武器,他之前还没有考虑到开战的可能性,太突然了。对方似乎也没有武器,卢佩德夫人应该会法术,也可能有魔法装备,要击败她只能靠速度,在她出手之前。塔兰特还在犹豫,一旦攻击她即是对体制会正式宣战,牵扯的势力和能量无法预计。
卢佩德夫人似乎毫无戒备,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注意力没有放在塔兰特身上。
还有挽回的机会,塔兰特试着说服她:“我和体制会之间的关系不是合作吗?你告诉我地点,我在完成我的任务的同时也帮助了你们。”
“如果你要这么理解我没意见,这是一个短暂的合作,当你把那句话带到,我们的合作自动结束了,对吗?而现在,你的名字该进入失踪人口的列表了”,卢佩德夫人放下茶杯起身踱步。
“灭口?”
“不是因为你完成了任务,而且因为你知道了我们的存在”,她转过身,背对塔兰特欣赏墙上的油画。
好机会,是袭击她的最佳时机,塔兰特在做最后的心理挣扎,可为什么,她的言语中明明带着露骨致命的威胁,行为上却如此松懈,丝毫没有战斗警戒,她有序列术防御吗?
“嗯——你不动手吗?”卢佩德夫人笑着回头。
“对我的某种考验”,塔兰特放弃了。
“看那儿”,卢佩德夫人指了下大厅的角落。
一个穿皮甲的高个男人从角落显形,他手上的弓已经拉满,箭头上环绕着黑色烁跃的气息,宗师级以上的射手,魔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