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上!”噼噼啪啪,附近传来一阵铁蹄击水之声,看样子他们的人数并不算少。
偏听醒了过来,由于不清楚来者是敌是友,偏听当下便迅速地扒开身上的遮蔽之物,又随便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猫了起来。此时外头雨势沉重,有了雨声的遮蔽,偏听的这几下动静,自然也没能叫这些人察觉。
“糟糕,前面好像是沼泽,我们过不去了。”一个哨骑从前方探查回来说道。
“看来又得原路返回了。。。”另一个哨骑说道。
偏听居于暗处,也瞧得十分清楚,这些人显然不是东卡人。而他们所穿着奇怪黑甲,更是让偏听觉得吃惊不少。
从材质上看,这些铠甲当真是奇特非凡,眼下天空大雨滂沱,而雨水却在击落黑甲时立刻聚成了几块晶莹的小圆珠。一摇三晃之间,那些成块的流动水珠便跟着一起从上面有序滑落了下去。看情形这铠甲的表面,就像是河塘上荷叶,沾雨而却又不湿,实是叫人大感匪夷所思。
很快一连串后续部队也赶了过来,偏听心中暗自庆幸道:要是醒得迟一些,我恐怕就要被这些人给发现了。
偏听仔细地瞧了瞧这些后续赶来的队伍。除了那一se黑甲以外,这些人凡是骑兵各个都背着宽大的弯刀,而步卒则是相应的拿着短戈。
他们的列队也很独特,步卒与骑士竟破天荒的混杂成一团,要不是因为他们行伍之间的队列有那么一点意思,偏听险些就要以为他们是一帮乌合之众了。
“真有意思,步骑混杂,不仅骑兵没有了机动xing,步兵的长处也很难展开。他们究竟要如何作战呢?”偏听长在军营,也略微知道一点列队的道理,但这支军队的列队方式,却打破了所有的常规,这就让偏听愈发摸不着头脑了。
众军士在原地停顿了许久,这才有个骑着青骢马的男子,率领一队旗号兵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男子头上戴着一顶阔大的斗笠,浑身上下一片杂se长服,由于一路的奔驰,男子青黑se的长发已被雨水粘在了一块。最让人感到纳闷的是,男子竟是这黑军中唯一一个浑身不带片甲的人,偏听暗自想道:这个布衣男子,想必该是这支军团的主帅了吧。
斥候队长朝着男子倒头拜道:“前面发现一片沼泽,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为了展现军团目前良好的士气,队长有意将声音喊得很响。
“笨蛋,我们现在在敌人的后方,你把嗓门扯得这么响,我们还潜伏个屁啊!”斥候队长知道自己犯了错,脸上展现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阳宇?”偏听心中一怔,便忍不住地往斗笠下偷眼瞄去,介于尖听与阳宇的微妙关系,偏听自然也是对阳宇并不陌生,很快偏听就已对此非常的确定了。
“果然是你!胆子真是不小,竟敢亲自深入到这里!我狼军要是还在的话,这不就等于是自投罗网吗!”偏听不敢多看,当即又朝衰草茂密处缩了回去。
“沼泽啊。。。”阳宇语调奇特,要是换了一些神经过敏的家伙,只怕听过之后立即就要神经崩溃了。“nnd,难不成那东卡皇帝在耍什么花样?可图上画地点确实就在这儿,是我眼花,还是他画得不好?”
“阳君,本来我们就不该相信那家伙,可您还是要来。。。我看我们还是赶快撤吧。”一个亲卫借机在旁劝谏道,但可以听出他的话里显然还是带有一丝埋怨的。
阳宇脸se难看的瞅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是吗,但好些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就好比我们刚刚经过的那座‘破城’,”阳宇将‘破城’二字说得极重,不难看出他也是十分鄙视东卡人不修营寨的做法的。“仔细瞧瞧,不正与地图上狼军据点的位置十分吻合吗。由此可见,他们要我们来的地方,应该就是在这儿。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的人又在什么地方。。。”阳宇一边思考一边解释着。
“是啊,就是连本地的狼军,也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完全的失去了踪影。这真是叫人纳闷,他们难道还能飞到天上去不成?”在此方圆内苦寻良久的哨骑满腹疑惑的说道。
阳宇将缰绳在手上绕住,身子又微微向后斜仰,任由扑面而来的雨水,在他的脸上冲刷,“这正是所有问题的症结所在!这帮冲动鲁莽的东卡人,怎么也变得叫人捉摸不透了呢。”
众军一阵沉默,没有人敢打扰了统帅的思绪。
“md,真是叫人不爽,东卡新任皇帝在搞什么鬼。”老半天阳宇才气急败坏的冒出这么一句话。他又将四周环顾了一边又一边,但最终的结果好像并不乐观,因此阳宇也不禁面现愠se,说:“气死我了,我阳宇竟看不出他想要干什么!”
“阳君,现在东部腹地既然已被我军牢牢控制了下来,他又能怎样折腾呢?您就放心吧。”
阳宇没有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凡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它背后要么有隐情,要么就是有什么yin谋。你一个亲卫小卒,看不出来我也不怪你。但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作为我的亲卫,你的话很可能让军士们会以为那是我的意思。而我们现在能放松吗,别忘了现在可是在前线;目前看似优势在我一方,但也许哪一天胜败就会突然发生易转。不要一个个麻痹大意,最后让敌军找到漏洞,在yin沟洞里翻了船,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