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突不禁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果真聪慧,这一点我沃突远不可及,实是佩服无比。”
两人彼此吹捧,完全忽视了偏听的存在,偏听心中明晰,这沃突表面上是来解救自己,实际他与元祥一样,也不过就是一个早杀晚杀的问题。
“走啊,再不走小心将军改变了主意要你小命!”元祥居高临下,傲然说道。
“什么话,我沃突一言九鼎,怕是大人你等不及了吧!”沃突另有所指,说罢也是大笑。
老禅见他们愿意放偏听走,激动得立马爬起身子。好在偏听瘦弱,否则一样瘦弱的老禅又如何能将他扶上马背呢?
偏听洞若装出一副危在旦夕的模样,仿佛即便他们不动手,自己也将命不久矣。“老禅,我们走吧。”偏听气若游丝的说道。
“二爷!你要撑住啊,你可不能死啊!”老禅不是什么演技派,他的悲伤完全来自心底,他的哭声凄烈无比,听到的人似乎都以为偏听马上就要玩完了。
“内老头儿,你回来。你没有听到沃突将军的话么,沃突将军只是让偏听离开,可没有让你也跟着走吧?”面对元祥的诘难,老禅却将希望寄托与沃突,谁知沃突却故意将眼睛避开,只当是一无所见一般。
见老禅迟迟不肯离开偏听身旁,元祥发急说道:“瞧不出你还是个固执的老头啊,要不这样让你主子留下,你走?”
偏听心想:“真的要让我留下的话,或许我还能有一条活路,只可惜这不过是为了吓唬老禅才使出的计量罢了。不过,一会我又如何逃脱呢,这个沃突号称束风,只怕我很难逃出他的手掌心啊。”
老禅闻言果然便顺服下来,他不放心的帮偏听在马上挪了挪位置,但每次在扶正以后,偏听都会故意重新歪塌在一边,这样一来只急得老禅在原地乱成了一团。
沃突悄悄对着元祥说道:“这小子走不了多远,恐怕就会自己掉下去,看来不用大人费多少心思啊。哎。。。早知如此。。。真是可惜了我的一匹好马啊!”
元祥请求说:“将军说笑了,还望您借些将士与我,方能确保万无一失啊。”
沃突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有这么多能干的手下,我那么一丁点小小的兵卒,就是给了大人,只怕也是徒然添乱吧。”沃突刚一说完,便纵马邀集众近卫,押着去力与多多散人一干人等,向城中退去。
“二爷,你可要走好啊!”老禅跪地连磕了好几个头,直至他苍白的脸孔上布满了泪痕与泥浆,也不肯停止。
偏听蜷曲着身子耷拉着脑袋,筋疲力尽的叹着气,他装作十分吃力的模样,颤悠悠的伸手示意老禅起来,眼下偏听也不敢立刻就策马而走,只是轻轻地拍马背,一点点的向南走去。
元祥迅速使人将老禅看住,自己便集合手下,并向他们吩咐说道:“给我死死的跟上,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就结果了他。记住我要他的脑袋验明正身,给我做得干净一些,确保这件事不能有分毫泄露了出去!”那几个手下纷纷叩首,对元祥俯首称“是”之后,就各自下去做起了准备。只待众人退去,他们便立刻就要动身了。
“老禅,只希望你能渡过此劫,好好的活下去。”偏听低身回望,心中满不是滋味。“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见到你。。。”
“一、二、三。。。”偏听眼力卓绝,他数了数剩下几个没有离开意向的人,便大概了解了追捕自己的人数,想来大约也有十来个上下。
这十来个人都是膂力威猛的东卡壮士,若是论单打独斗,偏听即便现在脚上无伤,也断然敌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因此,最明智的做法无疑是乘着他们还没有追来,尽早逃离他们的魔爪。
偏听紧紧盯着沃突以及他手下的近卫,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这些人早些退去,这样他便可以放开缰绳,策马狂奔了。
其实不单偏听这么想,元祥的那些手下又何尝不是,看着渐渐走远的偏听,他们没有一个不在心中暗暗诅咒。他们诅咒着偏听翻身落马,毕竟只要确保目标在他们唾手可及的地方,那么他们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好在沃突也是十分了解他们心思,因此他很快就率领近卫们火速退回了城中。同时他还将那些仍在城垣空隙中观望的各se杂人一一驱散,并竖起一道防线,下令城中任何人不得靠近城门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