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乱动!”看着他的骑士,见白约有所异动,急忙将他死死摁住,白约吃痛怪叫连连。
雅师琳终于无法继续假意矜持下去,她故作恍然的看了看白约以及他身旁的骑士,惊道:“何故这般虐待先生,是叫你们去请先生,为何如此无礼,还不赶快为先生松绑!”
身后的骑士闻言,便为白约松绑。白约见束缚虽除,而寒意未消,示意要讨些衣物裹身。雅师琳却假作未闻,爱理不理的说道:“先生可知,有关临阁的计策,非但不成,发被偏听所利用!”
“啊?”白约故意装蒜,问道:“在下不解,还请王后明示。”
雅师琳微微冷笑,“外面早已满城风雨,先生会不知?”她说着轻佻地伸出一根修长的玉指,对着从旁的文侍轻轻一划,道:“你来说与他听吧。”
文侍身材短小,一身正统宫廷装饰,将他紧束得愈显压抑。他昂首走至白约身前,发出一声刺耳难听的冷笑。“先生之计策,明利王室,实际便益妖王邪军。”
“胡说!”白约抓耳挠腮的瞪圆着双眼,想要向雅师琳表明异议,可雅师琳偏偏不向他多看一眼。
“直到最近,我们才知道妖王在临阁剑眉峰一带,正兴建新的临阁总督府。你身为偏听的近臣,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为何一直都不予禀报!”
文侍官这一问,白约确实未曾意料,一时稍有语塞,便又被对方抢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做贼心虚之状!你早就知道妖王手中有此筹码,才肆意撺掇减饷刁策,导致我乌成王室在临阁形象大损,独让妖王捡个便宜!”
“大人,可否详细明示?”白约耐心十足,既然要装傻,他不介意来个彻底。
“哼!”文侍官双袖一摆,挺胸质问道:“我王都去临阁的使者前脚刚走,妖王后脚即向其两万新军宣布,以剑眉峰的新城土地为抵,用以偿还所有未支付的军饷。你主子可是够大方的啊,如此大规模的出卖自己的领地,纵观上下之历史,也是前所未有!”
未等文侍官说完,白约已是大声而笑。雅师琳听着厌烦,秀眉微凝,叱问道:“先生笑声尖锐难听,还是请住嘴吧!”
白约连忙唯唯称是,他欠身一礼,温言道:“王后定是为此事烦恼,哎呀呀!这其实大可不必,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现在的偏听实际已是走上绝路了!”
“先生还有高见!”雅师琳对白约已不再信任,然而听一听倒也是无妨。
“我这计策既然到了这一步,便成了连环计!”白约依旧故作诡秘,一旁的文侍官一心护主,正想要出言针锋相对;但见白约神情幽暗阴险,料其必奇谋,心中顿时一虚,嘴型旋即一变,转作深深的惊叹。
“既然我们已知道偏听所依仗的,就是那座还未完工的新城,那么只需一招釜底抽薪,便可永绝后患。王后,你可知偏听用于修建新城的资金来于何方?”
雅师琳满不在乎的说道:“此事路人皆知,自是与临阁奸商暗中苟且,赢获暴利。”
“王后英明,问题不就全部解决了么。”白约抚掌一笑,接着自觉异常的寸步挪至炉子旁,专注的自行在旁取暖。
雅师琳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金制钢笔,从后冷观白约的背影。她仔细思索着白约话中的意思,越想越发觉其中高明歹毒之处。本想细问该如何行事,然而就这略一岔神的工夫,她这才注意到白约单衣薄衫,哆哆嗦嗦的在那里直打寒噤,心中自觉怠慢,连忙命人为白约取来衣袄。
白约穿戴完毕,也不等雅师琳开口,自行献策道:“王后可命人往临阁整肃市场,捉拿投机商人,以王法治罪。为防止这些富贾携私兵反抗,王后可命一支兵马陈列与金涛城外予以震慑,这样不出一日,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届时偏听将再无商贾为其敛财,临阁不出三日必将大乱。”
“先生果然大才!”雅师琳语气恢复清婉,她手上本就没有什么急要的公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索性也不再装腔作势,邀上白约说道:“先生陪我一同走走,还有许多事情,还望先生指教。”
白约不敢拒绝,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心中却独自盘算道:“且不管你问什么,能答的我就回答,答不上的。。。我就随意敷衍罢。。。哎,苍天呐!可不要怪我白约祸国殃民,实属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