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我相信你们有这能力。不过,辅国将军如果担心到安桥塞不安全,我也可以保证的。”魏霸面带笑容的反驳道。
“呵呵呵……”陆岚温和的笑了。“既然如此,那就请参军随我出发吧。军情紧急,我们不要再耽搁了。”
“不急。”魏霸也很从容的拒绝了。“辅国将军既然在忙,那我现在去意义也应该不大。”
陆岚不解的看着魏霸,虽然脸上还有笑容,却笑得一点诚意也没有。
“如果我猜得不错,辅国将军现在最揪心的应该是在战船上的落后吧?”魏霸越发的显得平和:“这技术改造的事,急不得的。”
陆岚的眼角抽了一下,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笑着摇摇头:“魏参军多虑了。虽说魏军打造了一些新的战船,可是要论水战,我大吴还是有足够的优势的。辅国将军要忙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如何攻击襄阳的事,要不然,就不会急着请参军前去了。”
魏霸哈哈大笑。他明白了陆岚的意思。陆逊请他去商量攻击襄阳的事,那意思就很清楚了,吴军是主力,蜀军是配合吴军作战。将来分战利品,当然也是吴国拿大头,吃肉,蜀国只能拿小头,喝汤。最大的一块肉:襄阳,肯定与蜀国无缘了。
蜀军拼死拼力,难道就是为了帮吴国夺襄阳?陆逊打得好算盘o阿。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去西陵了。
“不然。”魏霸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之所以要和吴国联手,就是要仰仗吴国的水师。现在吴国水师落了下风,就算联手,又能起什么作用?还是等等吧,等你们赶上魏国的水师再说。”
陆岚的脸上还在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有些恼怒。“参军,吴国不仅有水师,陆上作战,一样攻无不克。参军不要忘了,若非我军在庐江大破曹休,致使魏军主力尽在东南,无法及时弛援关中,你们的北伐,恐怕不会这么顺利吧。”
魏霸反唇相讥:“你们打得再好,也不是没过合肥吗?张辽已经过世多年,合肥还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雄城,攻无不克,不知从何说起。”
陆岚顿时脸胀得通红,他没想到魏霸这么直接,一点面子也不给,一刀就捅在了东吴的伤口上。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怎么回魏霸这句话,出身世家,从小接受温良恭俭让的儒家礼节教育,让他不知道怎么应付魏霸这种不留情面的武夫。他处处效仿陆逊,可是他却没有陆逊的那种地位,而魏霸显然也不是陆逊的部下,无须给他留什么面子。
“魏参军,我大吴可是你们的盟友o阿。”陆岚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莫非你把我当成了仇雔?”
“盟友盟友,盟约之友。既然是友,就应该平等。”魏霸不紧不慢的说道:“安桥塞是两国交境,在此会面,对双方来说都很公平。若要我去西陵,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承认一句,西陵以西,皆是我大汉之地即可。”他逼视着陆岚,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敢说吗?”
陆岚怎么可能说,他气急败坏,铩羽而归。
魏霸心头的愁云又多了一重。俗话说得好,要想全力一击,就得五指成拳。吴蜀现在互相猜疑,一个不服一个,又怎么可能捏合到一起去。孙权在和蜀汉联盟的同时,说不定还在和曹睿讨价还价。这样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做了。如果不是诸葛亮接受了他的混战之计,出兵房陵,威胁孙权的侧翼,让他不敢轻易西进,恐怕现在他还在威胁蜀国的安全。
如果吴蜀不能jīng诚合作,那又怎么能打败魏国?可是jīng诚合作,这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难上加难o阿。吴蜀两国在刘备时代结下的怨恨和互不信任,又岂是几纸盟约就能解除的?
看来合作出兵的事,不能太寄希望于吴国。吴国君臣习惯了这种左右逢源的把戏,要让他们出力,必须另想办法,逼得他们把这当成自己的事才行。
魏霸仔细分析着三方的优劣,觉得有必要缓一缓,让陆逊以至于孙权认清眼前的形势。他冥思苦想了一夜,随即把自己的意思通知了费祎,让费祎直截了当的对陆逊说:我只在安桥塞等三夭,三夭之后你不来,我就回房陵。接下来大家各打各的,暂时不谈什么合作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