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我方家拜祭的乃是无上天魔禹溪,说起来,你我还有些同命相怜的味道。”方云嘴角泛出一丝苦笑,露出自己的手掌,干枯的手臂上,不带一丝一毫的血肉,看得两人心惊肉跳,方云续道:“说起来,你比我还要幸运很多。至少至少,你不用生成我这副鬼模样。”
方云道:“其实,我只想做一个凡人,就像三个月前一样,无忧无虑的凡人。可是谁知道方柳却把我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方云直呼方柳之名,而没有丝毫的尊敬,可见这父子二人因为白骨观的成见颇深,唐方深有感触地打断了方云的话,拍了拍方云的肩头道:“这就是命,小方,任命吧。”
“命是什么?”方云嘴角依然带着冷笑,道,“若是人命,我便改命,若是天命,我便逆天,我少年白骨,凭什么人家就可以血肉俱在,而我却用这破袍子遮住自己的身体,见不得人,我不服,唐方,你服气吗?我看你也不服,若是服气的话,你又何必苦苦追寻尸**的秘密,无非想的就是和我一样,天要阻我,我便要灭天!”
“你小子!”唐方愣了一愣,没有想到这方云这么敢言,此念唐方亦有,但是却不敢说出来罢了,如今见方云和自己一般,成为不为世人接受的‘异类’,念想到因为这赢勾血脉,自己被道门追杀如丧家之犬一般,甚至因此搭上了唐梦琊的一条命,心有感触,道:“小方,你有办法吗?”
“赢勾血脉,禹溪之眼。这其实都是尸**给与我们的诅咒,要破了这诅咒,只有灭了尸**,唐方,若有一日,我要灭尸**的话,你可否帮我?”
“我!”唐方豪气干云,大声道,“我自然是”
“唐方!”紫玲玎杏眼一瞪,大声道,“给我坐下!”
方云意味深长地道:“看来紫姐姐对唐哥哥的很关心嘛!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话不可以乱说的。”
“他就是个棒槌,除了知道瞎起哄之外,什么都不会。”紫玲玎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不过若是谁想欺负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王家和阴山一脉似乎都有了报应。”
方云不答话,凑了过去,对于紫玲玎道:“你可知道我们两脉为何要千年争斗至今吗?”
“不知道。”
方云笑道:“若是一个皇帝,想坐稳龙椅,什么办法最好。”
“不知道。”紫玲玎依然秉承一贯的风格,对任何男人都不加辞色,即便是帅如方云这般的男子。
方云吃了一个闭门羹,自问自答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臣子分成两派,不断的争斗,而他则是坐在龙椅上看戏,哪一方弱了一点,就扶上一把,均衡双方的实力,若是一方独大之日,便是那方灭顶之灾,臣子们都是冰雪聪明的人物,自然看得清楚这一点,所以对于排挤对手从来都是不留余地,而那些被皇帝抄家灭口,诛灭九族的人,就是没有看清楚这一点。”
“也许他们也看清楚这一点了,只是不甘沦为别人驱策的工具,或者说,他们也想享受一下,看着别人斗得你死我活的滋味。”
“哈哈。”方云脸色一变,有些不自然地道,“这样说,也未尝不对。”
紫玲玎抿了一口茶水,道:“所以说,你想做这样的臣子吗?”
“一群羊,永远是不可能打败一只狼的。”紫玲玎道,“你还是将心思多花在别的方面,你要做可以,别拉着唐方下水。”
“紫姐姐对唐哥哥当真是关心啊。”方云由衷地道。
“不是关心,只是不想一个棒槌老是被别人当枪使,自己还不不知道。”
唐方苦着脸道:“小紫,我不是棒槌。真的不是。”
“闭嘴。”
“所以,紫小姐不想跟着我耆之地了?”
“不去,唐方也不准去。”紫玲玎道。
“你又不是我老婆,管我这么多干什么。”唐方有些不乐意地道。
“闭嘴。”紫玲玎脸颊飘上一丝常人难以看见的红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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